是以在宫中的那段时间,每次他来为她唱曲时,对着他那张令宫中的女子神魂颠倒的那张脸,她也是从未对他产生过什么非分之想。
或许,的确是沈容平日里太不要脸了些,对着她净会死缠烂打,问东问西,她才会迫不得已的与他多说些话,说着说着,便才逐渐喜欢上了他。
那白子香对她向来是礼貌客气的很,平日里也规规矩矩的,虽得了皇上的赏识,却从未恃宠而骄,依旧是那般淡泊名利的在宫中唱着曲子。
不过,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沈容的?是那
次大火之后?还是那次与他在山崖下相处之时?又或许是更早,早到她都无法意识到了。
实在是太麻烦了,闭了眼不再去想此事,不管她是何时喜欢上他的,总归是喜欢上了,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不过,若是日后她爷爷追问起来,又要是一阵麻烦的解释,那老头总觉得她身为女子,年岁十七,便已经是很老了那般,又觉着她是女将出身,平日里更是时常摆着一副冷脸,别说是有男子敢上门提亲,就是能凑上前与她到几句话,怕是都会让那老头开心上好几日。
可那些男子不主动与她道话又实属不是她的问题,她平日里本就是这份神色,又不是故意摆出来吓他们的,再者说,那些男子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一个个见了她都怂成那般的模样,就算是他们真的能敢与她道话,她觉得她也是一定不会有那个心思搭理他们的。
不过,如今却是出现了个沈容,有了他,她也便不用担心了,也是幸亏他与旁的男子不同,不但敢对着她死缠烂打,还敢与她置气,要说他胆小,对着她却是又那般的神气活现,要是说他胆大,却是遇见点小事便灰溜溜的躲在了她的身后,一声都不敢吭。
想到这般,还真是想让她发笑,她怎的就喜欢上了如此的一个人,真真是好奇怪啊。
不过,纵使是奇怪,她也是喜欢上了,至于以后,那便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
细细的想完,便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外的月光,浅浅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依稀看到了一名玄衣少年站在一颗开的正盛的梅花树下对着她笑,在花团锦簇般梅花的衬托下,那笑意越发的好看。
当她想要仔细的去看清那少年的面容时,却是见着那颗本开的正盛的梅花树在一瞬间便繁花尽衰,枝枯叶落,丝毫没了生气,死气沉沉一般,而树下的那名玄衣少年如今也已然变为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只是那席白衣上正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甚是赫人,手中竟还多了把带血的剑。
看着那剑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少年身下的雪地上,犹如一颗颗鲜红欲滴的梅花般,不禁抬眼去看那少年的模样。
还未等看清,便见着那少年提着剑朝着她猛地刺了过来,她想动,却是如何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朝着她冲了过来,直到那把剑正正的刺入了她的胸口,才蓦然看见了眼前的那张脸,竟是沈容!
惊恐的醒来,顾浅止不由被外面的光亮刺得闭了闭眼,抬手覆到额间挡了挡,却触到了满手的湿意,原来,她竟是出了汗,被方才的那个梦惊出了汗。
皱了皱眉,不知她为何竟会做如此莫名其妙的梦,怎会梦到沈容要提剑杀她。
擦了擦额间的汗,用力的挣了睁眼,看了看窗外的光亮,缓了一会,便从榻上起了身,抬眼看向那床上,见着婉晴与方萝还在睡着,便想着,或许是昨日赶路太累,睡的沉了些。
只是,她向来是在卯时便醒来起身的,如今看着外面的天,怕都已是辰时了,在榻上坐了一会实在是坐不住了,才轻手轻脚的掀了被子下翻身下榻,穿了靴子走到水盆旁重新倒了水,拿了快步子擦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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