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不知觉已经飘起了小雨,清风袭来,将登霄阁顶的两杯茶吹出万千涟漪。
赵纪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卓说道:“我现在已经得到了祭酒大人还有左相大人的支持,他们答应会为我提名,我想请国师大人不要反对,如果能帮我压下道宫里反对的声音就更好了。”
赵纪道:“这样就够了?”
苏卓道:“承天令之争,关键还在我自己嘛。”
他看得很清楚,也说得很明白。
赵纪看着他,道:“灵桥下境的修为,你当真有信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突破到无一?”
苏卓神态平静,语出惊人:“我甚至可以更快,半年足矣。”
赵纪手动作微微一顿,他眯眼看向对面这个少年,说道:“据我所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白日大都在为陵江的名媛贵妇作画,晚则大摆宴席,与那些膏粱纨绔一块饮酒作乐。”
苏卓微微一笑,道:“我记得道宫有这么句话,小道修于林,大道修于朝,只要心中有道,不管在哪,不论做什么,都是修行。”
因为那半颗妖珠的存在,他确实是一直都在修炼,吃饭睡觉都是如此。
便是最勤勉的修士,再不肯懈怠,也做不到如他这般。
赵纪坐镇道宫已有三十个春秋,见过的天才翘楚也不少,他很清楚从灵桥到无一之间,究竟还隔着多远距离,因此当苏卓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不过,尽管苏卓所说令人难以置信,但他觉得苏卓不像是在说大话。
这个少年可是望海城建城以来,第一个以如念境观尽蜇龙潮的人,他做到了无数人做不到的事情。
半年之内踏入无一,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如果是他的话,没准真可以做到。
半晌后,赵纪问了一个问题:“你图什么呢?”
无一境只是一个门槛而已,想要争到承天令这个位置,苏卓要为之付诸的,还要超出其他人。
因为他是苏卓。
因为他是长乐侯,是长公主的遗子。
当祭酒还有首相都为他举荐的时候,将会震动王朝,许多人都会明里暗里阻止他,届时他将要面临难以想象的阻碍。
逆流而,凭借一己之力,撼动整个永徽王朝,岂是易事?
他知道苏卓想要做什么,可他依旧还是这么问,因为他觉得这不值得。
既然苏卓有这般天资,他就觉得苏卓不应该这么早就显露锋芒。
既然苏卓如此有潜力,那现在要做的,应当是懂得爱惜自己。
这些道理苏卓应当也知道,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赵纪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踌躇和犹豫。
虽千万人吾往矣。
所以,他做到这个地步,图什么呢?
苏卓道:“我为我自己,也不为我自己。”
烟雨满陵江,道宫却在这个时候变得热闹起来,不少弟子往东面一座庞大庄重的宫殿赶去,似是为了凑什么热闹一样。
那座宫殿叫做兴武殿。
道宫许多弟子此时正兴致高涨。
在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临华楼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道宫。
尽管道宫里常常有热闹可看,不过要像今个儿这么热闹的,还是极为少见,一个是神将之子,还有一个是当朝右相之子,这两人打的赌约也很有嚼头,虽不至于不死不休,但以他们的地位而言,于双方都是极大的折辱。
而且更重要的是,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不只是霍峰与武孝杰之间的矛盾,背后牵扯甚多,而看似毫无干系的苏卓,正好是这场赌斗的关键。
苏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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