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绕在桌脚上,年年要开始磨牙磨爪了。”
沈瑄就不说话了。阿棠领命而去,屋里就剩年年乐此不疲在扑腾,不过它有小肉垫,跳来跳去也没发出一点声响,反倒是阿杏时不时学猫叫。
吴娘带着姜茶回来,也带来了最新的动静:崔岑几人已在府里住下,还住上回那个客院。礼宾馆附近有条何,这次馆舍也被小淹大半,再说舍人们如今热火朝天,闲杂人等进进出出,再让崔侯去住那儿就不合适。
沈砚不用听那么多解释,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吴娘和阿桃原以为她听了要不高兴,见她反应平平反而更加惴惴。
午后沈砚也没按习惯午睡,忽然叫阿桃几个去将那块洮河石搬出来。
“什么洮河石?”阿桃一时反应不及。
“就是上回钱师傅送娘子那块!”阿杏想起来了,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两人赶紧去小书房里抬来那个砚匣。
乌木匣一打开,那块绿中隐约带蓝的石料便再次惊艳了众人的眼。沈砚坐在一旁,伸手慢慢抚上它,它实在是美,像一位聘婷遗世的睡美人,沉静又细腻。它被妥贴珍藏于匣中,还不曾加予凿釜,她都能想象,它苏醒来吹开石屑,旋动裙幅出落成一位绝世佳人
钱师傅翘起的山羊胡和鼓励的眼神又闪过她眼前,“七娘子,老夫不会看走眼的。”
是吗,她以后还能有时间,一坐大半年来打磨它吗?
她抚摸着这块庆贺她生辰的珍稀砚石,陷入沉思
东边的客院。
崔岑又见到了两个老熟人,小蛮和小莲。
再次在府里相见,就连爽利的小蛮也有些惴惴:“崔侯爷,使君派我们来做些洒扫杂务”
实则,沈闵之早在城里水势抬头时就把她们二人接回了府,毕竟是崔侯点名要“接回去”的人,他也不敢让人有损伤。这回崔岑向沈砚提亲,沈闵之依然派她们两个过来服侍,隐然就是默许的陪嫁侍女一般。所以连原本觉得崔侯对她们不感兴趣而暗自敷衍差事的小蛮,都有些怕了崔岑。
小莲倒是挺高兴的。
崔岑原本因沈砚拒不顺从而烦躁的心,见到她们才想起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她们。他心稍平,挥手让她们退下。
一旁的世仆崔糕见他家侯爷如此冷情,对两个小美人一个字也没有,不免有一分愧疚:“来来,跟我来寻个地方住下,小蛮好像又长高了?”
“哪有,崔叔看错了罢。”小蛮小声嘀咕。
“不会看错,我的眼力可好了!”才十五六的女孩,再拔高一些再正常不过了。
待屋里只剩林敢和钟意,林敢轻咳一声道:“侯爷,此事是否急了些,不若等去信问问老太君的意思?”
这事自然是向沈家提亲的事,林敢虽也觉得沈砚是个不错人选,但看今天沈七娘子这脸色显然是咳咳。他年纪一大把,连孙子都有好几个,倒觉得不情不愿的就算了,世间愿嫁给崔家的女子多的是,以他家侯爷的身份条件,只有他挑选别人的份。
老太君南下前是嘱咐留意有无合适的女子,但娶妻和侍妾完全不同,再慎重都不为过。
钟意也是不解,“七娘子为什么”差点把“不愿意”三字说出来了,他赶紧闭嘴。
崔岑眉间沉郁:“你问我,我问谁?”
他始终觉得沈砚“意欲十年后再育”的因由十分古怪无理,他也不愿叫别人知晓。但除此之外,她言语间再没透露出别的缘由。不喜荣华富贵他可以理解,这世间多的是这样超脱潇洒之辈,不喜操持劳碌他也可以理解,但日后以她之尊又岂用事事躬亲?到底是为什么
他竟然比不上那个平庸无为的王晴川?
那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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