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地打工回来后,我在家待了两个月,每天早睡早起,吃喝拉撒漫无目的,迎着朝阳晨风听小鸟欢鸣,看着夕阳下天空里群鸦斗狠,这鸡鸣犬吠的日子倒也惬意,可日子一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今天一大早,晨跑后,打了会太极,正躺在前院的摇椅上啃黄瓜晒太阳呢,手机忽然响了。
自从回家后,除开了头三天,电话就等于是个摆设,每个月还要给移动公司贡献一百大洋,正考虑把卡丢掉或者是办个停机保号什么的,就有人找了。我有些庆幸,看来手机号码还是不能随便丢。跑进屋子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是“陈丹青”,抓起来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眼镜的笑声。
“郭老大,最近哪里发财呀?”
我打了个哈哈:“发什么财,在家养老呢。”电话那头又笑了起来:“悠闲!我说”
跟眼镜杂七杂八扯了一通,他死活要来我家,要跟着我去盗墓发财,我他妈自己都没干过的事儿,知道啥盗墓啊。他一个劲儿缠着,这不是存心消遣我嘛。
眼镜是我以前在硕果公司的同事,我是个小班长,他在我的产线上负责开机器,因为我的上司组长王大龙把他女朋友悄悄给睡了,我线上几个人气不过,就将王大龙狠揍了一顿,因此都被公司开除了。
后来眼镜请我们喝了一顿酒,男人在一起喝了酒,话就多,他也掏心窝子说了不少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饭馆桌上那一卷纸都差不多伺候没了,惹得老板不高兴还不敢说出来。其中他提到自己祖上几代人都是风水堪舆的行家,这老几辈人的铁饭碗,据说还挺灵验的。不过我不信,当笑话听了。
那事儿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有些经历早已经忘得七七八八。想想自己,如今已不是小孩子,有几把子力气,都说后生毛躁,我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在家窝着怪没意思的。我被眼镜的话所触动,就打电话给爱妮和瘦货,聊聊去毛狗洞转转的想法,就算是回忆童年。
小时候遇到的怪尸,应该是无聊人的恶作剧,我这么想。
爱妮毕竟是个女孩子,我本来不想叫她的,虽说小时候光着屁股一起玩耍,都没把她当女人看,但现在终究是长大了,伤着崴着的还要人照顾。但我又想着要爱妮把瘦货给绑过来,她出马那是万无一失。
我拨通了爱妮的手机号码,电话里她劈头就骂:“你闲不闲得慌啊,一个村三步路,摇个鬼的电话!我在瘦货家呢,有事自己来!”
农村起得早,五六点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开了门,忙活一阵到七八点吃过早饭,就算是上午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打牌喝茶聊着天,看这风风火火的,一准是赢了。我就说:“你们把牌局散了,我有事找你俩商量。”
那头她有些不好意思散伙:“我俩?我跟谁?真有事假有事啊”
我提高分贝骂了一句:“废话!”她就笑了:“那你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就听见她在那头对别人说:“我们去二黑家谈点事,估计跟外头工作有关,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二黑是我的小名,因为村里老程家有个伯叫老黑,老黑有个儿子叫大黑,我小时候喜欢跟他一起玩水,夏天被毒太阳晒得像烧窑的,就被人们喊二黑了,倒不是我长得黑。老实说,就我这模样,自我感觉还挺帅的,当然也许是我臭美。
没等一会儿,他俩就来了我家。都跟我一块儿被硕果公司开除的,眼下正闲得慌,也没个地方好玩儿,每天打牌无所事事,我才开口就一拍即合。
要说这山洞,小时候那会儿的确蛮吓人,那时候正是中国山岭大修公路的年代,雷管火炮在大山里轰然炸响,多少千年古树都被放倒了,野兽在山里大都被困死饿死,原始森林都能辟出一条缝来,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毛狗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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