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击溃了。
“魔鬼不会为谁无偿服务。”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她说:“现在你该明白了,一直以来,我要完成的乔伊必须拥有一颗适合在地狱中生活的灵魂,是可以被魔鬼接纳的邪恶灵魂,这样乔伊才有可能与我一起生活。可是没想到,田阿牛来了,一切就都变了,连我也背叛了魔鬼,甚至回到现实世界后,有点丧失理智地想过人类的生活,想得到人类的幸福。可是结果,我们都看到了,两个世界就像黑白那样分明,像水火一样永远不能融合。”
我哑口无言,好像舌头在一瞬间熔化掉一般无奈。
原来,乔伊一直等待着一个像宾灿那样的灵魂,而我却成了不应该出现的侵入者。当米洛说田阿牛来了这五个字时,我想我的心破了,像个灌满水的气球,狼狈地向外流淌。
[超越悲伤]
让我说什么好呢?
说我的伤口痛?我没这么矫情。
说我的心碎了?太ròu麻。
不妨说我已经粉身碎骨了吧。实在太切题了。
我开始不说话,发着狠劲地扭动发夹。
米洛问:“你为什么不说些什么呢?”
我还是扭着发夹。
她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说些什么吧。我害怕……”
我对她微笑,我说:“没事!我在你身边,你好好睡觉吧。”
每当我用乔伊的身体说出些挺有男子气概的话,米洛就会变得很乖巧,很温顺,非常地听话,不像普通女生会叽叽喳喳地大发一通牢骚,质问我打开手铐又有什么用,未来怎么办这种乱七八糟的话。米洛都没有,只是安安静静地倚在我身上,挂着泪痕睡着了,我了解她心底有多么无奈,就像我一样。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的心其实是相通的,很默契。
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米洛天生、也永远都是属于乔伊的。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只听咯嗒两声,我终于打开了手铐,米洛还在沉睡。我轻轻把她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我一个人走到水池边,擦去身上的血迹,找到梳子和橡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我看着镜子中那张脸,陌生的、乔伊的脸。
这么帅,我还真不习惯。老觉得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他这么完美,唉……就连完美这两字都快被我用烂了。我只是感到脸红,于是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吓了一跳,回到梦中世界竟然长了不少小胡茬,我手忙脚乱地从墙柜中找出剃须刀来仔仔细细地刮脸,
心想,乔伊跟着我,还真有一堆的麻烦呢。
在理想主义世界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很俗的事情。何况感冒了,骨质增生了,便秘了,多吃葱蒜有口气,要上超市买手纸,坐公jiāo车被人踩一脚发生争执,找工作得被人像挑烂鱼虾蟹似的面试,养个儿子要给他换尿布。
这些都不适合让乔伊来干,也不适合米洛。他们不正常的完美生来就不应该活在现实世界。想到这里,我啊了一声,脸上被刮胡刀刮开了一条小口子,这刀本来就很糟糕,外婆又老拿它来刮猪脚上的毛,现在被它害到了。我又手忙脚乱地找起创可贴,像米洛一样,撕开来啪的一声贴到脸上。
于是,我想起米洛的纹身,难怪外婆会觉得我们像绑匪,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我对着镜子傻傻一乐。随后回到米洛的身边,看她睡得正香。
米洛一定累极了。
可以用心力憔悴来形容。
我还回忆得起来,她第一次看见我时说:“你真的很蠢哎。”
记得她从外面向梦中世界气极败坏地吼: “田阿牛!你给我听着!我让你来这里,完全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超级次品的灵魂!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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