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贤且孝，以神明其身，何为乎不然！”父母感其意，命之入。

    寿乃即门外呼曰：“fù入矣！”徐闻堂下有泣而言者，衣裳簌簌热若跪起者。寿白父母曰：“fù拜。”母躇曰：“向有间新fù于我者，我实不德，重负新fù，今固知其诬矣！新fù毋怨我。”则闻fù对曰：“何敢！”母又曰：“新fù语可得闻，形不可得见，何也？”fù曰：“fù人不饰，不敢见舅姑，况敢以朽化之身惊尊者？诚不以诡异见摈，得供使令于冥漠中，而防卫其不及，以少补生前未尽之职，何幸如之？奚以见为？”言已，复拜谢秩生，词致哀婉。

    寿子号眺而请曰：“儿幼未识母，母弃儿去。日夜思母不得见。今幸母来，愿使儿得见母也，”fù亦哭曰：“汝依妆祖父母、汝父、汝叔父甚善，吾虽汝母，不复能抚汝，不忍更汝见也！”子固请，fù为一见，曰：“聊为他日验。”旋隐去。自是，寿之外无得见fù者。fù虽死而言词恭慎，循循执fù道维谨，捆以内咸安之。

    母诞辰将至，fù谓寿：“请为我市束帛及少缯采来，作针黹数事，为介眉之献。”寿曰：“善。”即市与之。fù将去，置邻fù绣筐中。邻fù讶所从来，闻空中言曰：“吾西家文氏fù也，yù制衣履为姑寿。腕指苦弱，烦夫人代cāo刀尺、缝而成之，感且不朽！”邻fù欣然许之，不逾日，成衣一袭、女舄一双，见者啧啧，咸谓针神。邻fù亦自讶巧捷，他日女红不能如也。fù持归付寿，则凭几支颐，若倦绣状，盖fù恐物出己手，疑于不祥，故附女成之。至日，寿进母。母且喜且悲，以为死fù乃胜生fù也。

    里有悍fù，夫服贾于外，素虐其姑。窃市美食自食，使姑茹聋，蘖，终岁不知ròu味，浣衣涤器若服役，终日不得休。而悍fù惺卧游戏，犹诟谇不已。及闻fù事，深自惭悔，事姑有加礼。其感化如此。

    父母已知寿贤而数奇不遇，遂使主家政，不复令与进取。fù乃教寿倾囊饯易粟，积贮连。属岁饥，劝寿平粜而赈其贫者，所全活甚众。里中饥民群起掠食富户，德寿之尝恤己也，相戒不入其门，以故文氏父子兄弟饔飧晏然，无劫夺流亡之患。

    已而得仲宫中耗，仲以赇败，削籍戍边，宦橐投入官。妻子穷困不得归。寿白父母，使秩生往迎仲妻子。秩生薄仲为人，不yù往，fù劝之曰：“伯与仲，均之兄也。小郎孝友，何独间于仲？”秩生叹曰：“闻命矣！”乃行，以仲妻子归。仲妻习于安乐，骤丁困苦，颇不任。寿父母以仲得罪实辱己，而仲妻素不敬己，其爱亦寝衰，久更恶之，若向之恶fù。邻里初以仲贵，腹非不敢言，至是亦多不齿之。寿子怨仲妻之谮死其母也，虽遏于父母命，不敢发，而时有报志。仲子随宦失业，既愚且骄，好博塞饮酒，数数盗财物亡去，从里中无赖少年游，鞭笞莫能禁。而仲屏死荒徼，无邱首之日。故仲妻虽归，前后如隔世，惭沮诎辱，几不得比于人数。独fù遇之如常，不以前为憾焉。

    顷之，秩生补弟子员，登乙科，将议室。fù私告寿曰：“季子有宿业，当晚娶，且谐怨藕，妾已请而易之矣。符氏有女妍而德，其前身比丘尼也，行甚苦，偶涉香色界，遂结世缘，故尚无定匹。请以念珠为聘，事必谐。”初，符媪梦少年尼来至其家，乃生女子。女稍长，常常梦至佛寺中：长松翠忤，黄鸟缗蛮；蒲团空而金经掩，炉烟袅袅，犹萦绕璎珞幢幡之间，徘徊一两时便返。后有老尼谓之曰：“伽楠一百八，是汝委身处也。”女述于符媪，媪异而志之。fù所言合其冥契，果一媒而定。

    婚夕，有蜥蜴长二尺许，来瞰青庐。家人yù杀之，fù曰：“不可。即所谓怨耦者也，宜亟藏其镜，而祭以季子之履，则无咎矣。”如言，蜥蜴见履若甚怒，跃下啮履，裂之，缘壁间，回首顾秩生者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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