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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叱耳!”某信之,亦更不忆面目之不似。

    又李某者,xìng纰缪。里中岁暮家书邮至,诸商于外者,其家各就邮索书。李遽闻之,亦往索。邮问:“公何人在客?”李恍然曰:“固无之。”一笑而返。

    又某公者,尝昼寝,同侪者戏剪其髯,仅存萌蘖。某醒亦殊忘之,妻见而大笑,问公髯安在?某台探颐,记向果有髯。适有剃发者过其门,遂疑髯为所去,径执而拳之。其人骇问,得其故,力辨乃解。

    或假某公衣数日,送还之。某已不记,但问曰:“yù质耶?估耶?”或因诡应曰:“亦估耳。”与往复竞价,竟以数千钱买之。

    某生就傅于外,数归视其妻。一日者。又将归矣,其友伺其睡,戏取灶煤画圈于其腹,生固弗觉也。及生来,友故避而出于外,迟回而后入。生问曰:“公何之?”友故不即答,又故作忸怩之色。生诘之,友乃长揖曰:“公素长者,又厚昵于我,我不忍复欺公,然公不罪我,我乃敢相告!”生曰:“诺。云何?”友曰:“适访公于家,公已出,暂遇贤夫人,蒙其眷爱。”生骇然未信,友曰:“其脐下有圈,吾所画也。”生大怒趋归,见其妻,亦更不他语,趣解衣而验腹焉,果有圈,始数而诟之,拂袖竟出。偶就溺,见己腹有圈,始悟其印也。复归,妻已挂梁间几死。

    某氏女将嫁,其母戒之曰:“婿家不可深恃也,须自计以防厥后。”女曰:“诺。”既嫁,数盗钱谷藏母家。姑觉而出之。母乃谓女曰:“吾固曰不可恃也。”

    县中代人受杖者曰毛鬼。某乙闻而慕之,乃代某甲杖,与之二金。既受杖,楚甚,急以二金赂行杖之隶,杖乃轻。乙出谢甲曰:“非公金为赂,杖几死。”

    虾蟆作雹

    京师某公,尝参喇嘛章嘉师。适雨雹,问雹何以成?师漫应曰:“虾蟆所作耳。”某公意其诞,师曰:“姑志之,异日见之当信耳。”后某公以事西出嘉峪关,值天昏yù雨,止野庙中,见土人聚观河上。问何故,曰:“视虾蟆作雹。”某公顿忆师语,近观之,见虾蟆千万衔岸上土少许,复饮水河中,已,张口岸上,口中皆雹也。大者成大雹,小者成小雹,须臾吐之,风而去。

    水先生

    顺治中,虎贲某公者,延水先生傅其子。水盖越人,年可四十馀,风貌冲蔼。某休退之暇,常与晤言,颇契洽,盖宾而友之者也。水每值三六九日,必出访友人。积二年。某偶宿斋中,与水对榻。一夕漏下俱寝矣。夜中某觉,见水坐灯下,身已急装,匕首照人,气若鬼神,非复故态。乃佯寝以侦其变。俄焉门启,然遂去。某骇而俟之,将曙,门复启,水至。提人首累累滴血,徐取yào弹之,皆缩小,尽纳口中,灭烛就枕睡。某悸甚。明日,水问曰:“夜来须见否?”某讳之。水笑曰:“形迹既露,敢不告公?昔闯贼寇乱,某从其副小红狼,知其无能也,去之。贼乃恨我,诱杀我父母妻子,我方yù报之,会大兵入关,妖孛溃除。知此贼遁去,廉之数年,今始毕之,向之屡出,良为此耳。公遇我殊厚,然不可留。”乃别而去。

    陶金铃

    姑苏小伶陶金铃,本良家子。少业儒,尝赴郡应童子试,旅于城南卖酒家。夜梦某观察宴客,召梨园长乐部佐酒,演《玉簪记》,所谓潘必正,陈妙常者也。金铃故不习优,亦殊自忘之,扮妙常而登场焉。管弦金鼓之间,进止合度,而声情特妙。

    乐阑宾散,诸伶皆退。观察独召之入内,小酌于媚香之楼。翠钿红袖,姬侍如云。金铃是时年十有五矣,杂坐其间,星眸环照,莫敢谁何。一名绣云者尤丽,其属意金铃也亦尤厚。于是次第度曲,竞斗歌喉,间有误处,使金铃正之。后堂丝竹,视当声为胜。

    已而观察曰“旧曲习听,宜各奏新声。”一姬乃唱曰:“袅袅腰肢细,是楼外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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