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情绪了。若是四下无人,他非要哭出来不可!大丈夫死就死了,死之前这么丢人可不行!
啧啧嘴巴,郭汜仰头灌下一囊清水,捏着干瘪的酒囊唤过亲兵,道:“诶,那个,你过来,去村子里找找,捉只鸡来烧了解馋,再给我灌满酒。”
“都他娘这会儿了,你还顾着解馋?”
李傕将铁矛戳进一旁的土墙上,怒视郭汜,郭汜却破罐子破摔道:“就因为都他娘这会了,再不解馋以后就没机会了……你要不要?”
李傕被郭汜的话噎住,闭着眼睛长出口气,这才抬起手臂对那亲兵道:“给我也弄一只。”
“嗯,这就对了,就算死前不也得吃顿饱饭么,你呢?”郭汜苦笑出声,又问向张济,旋即回头对亲兵道:“三只,四只,再给你自己弄一只,灌好了酒……我跟你们说,这局势坏到头的时候,吃顿饱的,兴许就有转机。老子当马贼那会,那不就让主公抓住,问我死前想要啥,我说想吃顿好的,好几天没吃饱了,后来怎么着?董公就问我敢不敢杀人,老子他娘死都不怕,害怕杀人?到现在十……十二年,嗯,十二年!”
郭汜跟着董卓,跟了整整十二个年头。
十二年冲锋陷阵,十二年酒饱饭足。
“稚然,我一直拿你当兄长。你有字,我就有个贱名阿多。这次……你拿主意吧。”郭汜说着就偏过头去,他郭阿多只有贱命一条,因追随董仲颖而显名,也因董仲颖死而颓败,想着这些,郭汜的鼻梁便只觉发酸,几乎要抑不住眼眶涌出的情感,“是去是留,我不管你们,把部下兵马给你。董公待郭阿多十二年如一日,我知董公恩义。吕奉先,他号称并州骁锐,我要去长安找他,不管是要死要活,我要去长安和他打一场。”
“打个屁!你连燕仲卿手底下的白马小将都打不过,还要去和吕布打?”李傕这边刚骂完萌生死志的郭汜,那边张济却跟着说道:“对,稚然,你拿主意吧,我也听你的。”
也算是矮子里头挑大个儿,他们三个凉州校尉,在董卓进洛阳之前都不过只是军侯曲长,列阵打仗冲锋杀敌,他们是行家里手。可要说干系到这种要动脑子的,讲局势?谁都不行,因为那之前一直是牛辅等人做的事情。
可现在顶头上司一个接一个死于非命,真到了他们要拿主意的时候,还得看李傕。
“我的意思,我真没想法,就现在的兵力和并州人死拼,咱们都得死在中原,何况一朝成了反贼。”李傕摇头道:“我看倒不如咱们散去兵马往西跑,好歹还能活着回到家乡。”
“稚然,你养的那些巫祝呢?让他们算算。”张济话音刚落,郭汜便摆手道:“没了,哪儿他娘还有巫祝,前天让稚然全都咔咔剁了。”
李傕迷信巫蛊,这在凉州军里早就出名了。
“提起这我就来气!”李傕现在是听到巫祝这俩字就想杀人,骂骂咧咧道:“你说我养着那些人,好吃好喝供着,不就为了他们给我指明太一的意思……他们可好,前月给我卜了一卦,居然说什么老子是执掌朝堂的命数。亏得那会我还给了那些巫祝好些个赏钱,这他贼娘卦还没算完俩月,董公就死了,咱们弟兄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并州狗子追着,执掌朝堂,贼你娘哟个朝堂!”
李傕骂骂咧咧地走出几步,对一旁侍立的亲信道:“你去把讨虏校尉寻来,这贾诩鬼点子不少,这事还是要问问他的意思。”
郭汜笑骂,“病急乱投医,咱仨都没主意,叫个贾诩来就有用了?”
贾诩虽然也是官居校尉,但在董卓麾下从未有什么战绩,打仗的时候也时常装鹌鹑,在郭汜看来他能得了这校尉的官职完全是因为董卓尊敬士人,当个牌坊拱着……讨虏校尉部麾下军卒员额六百便能说明情况了。
不多时,年过四旬的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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