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在突围途中为张辽所斩,巨大伤口从肩膀直至后腰,人眼看着就不成活了。夏侯渊一死,其麾下坚持到最后的军卒也随即放弃逃生,一部分放下兵刃投降,另一部分死战为他们效忠的将军复仇,但结果都一样。没有将领指挥的残兵败卒,不一会就被张辽部杀戮一空。
连那些先前跪地求饶的曹军也是一个下场,整整三千曹军没留下几个活口。这种时候没谁想着杀俘不详,虽然他们现在是投降的俘虏,但当曹氏大军赶到,转眼就会收拢成新的军队驱赶上阵,这场战争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俘虏……张辽说了算。
所以张辽说,他们不是俘虏。
他们便死了。
收拢兵马,张辽甚至没清点部下伤亡,便重整兵势卷土东进,在东边还放着与曹军大战的八千兵马,虽然成功袭杀逃窜的夏侯渊,但其部下将领仍旧不能小觑,不论乐进还是李典,张辽都有充足的忌惮!
除了心下的忌惮,张辽更多的是兴奋,这场仗基本上从夏侯渊的死便奠定胜局。他部下潦草算去还当有六千甚至更多部下,而东面相县援军也不会被全歼,多少剩下三四千,两相合兵,仍旧是上万兵马,此消彼长之下乐进、李典的残兵败卒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这场仗,又要被他张文远拔得头筹!
尽管局势明朗,但张辽仍旧不敢丝毫放松警惕,时间不论对谁而言都无比紧迫,因为曹操……就在路上。
深夜行军对任何一支军队都绝非易事,哪怕是北方专习夜战的羽林骑,想在黑夜中行军也只能以近乎挪动的速度。越精锐的兵马越金贵,不光燕北的羽林骑,曹操的虎豹骑也是一样,没有谁会让那些最精锐的重骑彻夜跋涉,就战时夜晚行军夺地争利而言,单纯的步卒反而要比骑兵走得快些。
人腿至多崴一下,遍地都是可以招募的人力,但马腿若崴了,八成品相上佳的战马便废了,只能退役去做驽马。
精锐骑兵没了优秀的战马,还是精锐骑兵吗?
所以张辽不知道曹军主力和乌桓骑兵哪个先到,而他们两支军队哪个先到,便能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败,那并非是张辽所能控制的。他能控制的,便是这场战斗的输赢,所以:“传我将领,向东掩杀,追击敌军,击溃他们!”
随张辽一声令下,传令兵在队列中奔走相传张辽的命令,接着大军便穿过草率打扫的战场,一路向东追击而去。在他们的东面,夜幕下的战场已经被推进至东面二十里,一场惨烈的交兵在一个时辰之内向东推移五里意味着什么,没有哪个领兵打仗的将官不明白,乐进便是如此。
“战线向东推进有五里了吧?曼成,敌军在节节败退!”乐进将鼓槌递给身旁鼓手,提环刀喘粗气对李典道:“依我看啊,至多再有半个时辰,敌军便要溃败了!到时候回首围住谯县,待攻城军械一到,张辽便是瓮中之鳖,完了!”
战场上双方对局势认知皆有所偏差,就像现在,乐进等人并不知道张辽由始至终就没有进入谯县城中,反而一直游曳在外。李典闻言点头,轻松道:“这支军队的几个校尉各自为战,上下左右皆不能相互协同,击溃他们只在片刻。乐将军,今日多谢相救!”
这支军队再容易击溃,却也不是他当时遇袭的三千部下所能抵挡的,对方到底有八千人马,两个拼一个最后还能剩下两千人呢。
不过眼下,方才险些将他部下击溃的敌军,就要在顷刻间覆灭了。
就在此时,身后突传急报,惊骇莫名的军士抱拳拜倒,言语间甚至还带着惊颤,“将军,留守谯县的夏侯将军,夏侯将军被张辽斩了!”
什么!
“夏侯将军怎么会被张辽?”乐进闻言大惊,探出的手伸到一半,便只觉浑身寒毛炸起,“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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