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厌恶,就连受邀来到县官署参与宴席的范阳士绅也不禁皱眉唯有与燕北打过交道的陈主簿面露异色,低头用余光不停在燕北与潘兴脸上打量着。
别人听过燕北之名,只觉见面不如闻名而大失所望,但陈主簿并不这样想。
他两年前便认识燕北,深知燕北虽出身低微,却因内心的志向而更加重视礼节与脸面,与人相处通常若非深知是会将他当作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般的人物,投身叛军半年绝不会给人带来如此大的转变。
燕北如此,只有一个可能,他有必须这样的理由!
“给他们上几案,全部放到门口去!”潘兴招手唤过仆人小声吩咐着,随后才大声说道:“上座!”
燕北是军侯,座次在堂中间左面,在他左右皆为潘兴麾下的军侯,而在他身后则正是一面很长的屏风,后面已布下十五名刀手这样的安排正是为了万无一失的杀死这个潘兴心头的大患!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潘兴有些踌躇不定。
他有些后悔,为何不听陈双的谏言,在身边安置几名死士燕北虽然离他较远,但隔着二十余步也还是有冲至近前的可能啊!
“燕军侯说的不错,潘某今日请诸位过来,正是为了向诸君致歉,在下治军无方以至昨日兵马混乱,抢夺诸位财物,今日将全部归还。”潘兴说着,将话锋一转道:“不过军粮的筹措确实出了些问题,因此今日请诸君来,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各位”
潘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倨傲地打断,声音的主人正是来自堂下中间的燕北。
“都尉啊,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嘛,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还说出来干嘛?”
啪!
潘兴的手掌猛地拍在几案之上,一手抓着的酒樽已经抬起又轻轻放下,怒视燕北喝道:“燕二郎,你眼里可还有潘某这个上官?”
燕北轻轻笑了,混不吝一般地讪笑,随后拱手说道:“都尉您说,都尉您说,燕二不插嘴了还不行么?”
他的笑容十分真诚,心底里却是一片冰冷方才潘兴抬起酒樽,令他看见了屏风后的人影重重。
这个王八蛋果然还想杀老子!
燕北没有回头看,他能猜到自己坐的这个位置身后的屏风一定也藏了刀手,只要潘兴一声令下便会窜出数以十计的刀手将自己剁成一滩肉泥。
他向上首的潘兴陪着笑,观察着他与潘兴中间的距离给他五息时间,他便有足够的把握抽刀将潘兴砍翻。
可潘兴只需要一息之间,便能唤出埋伏许久的刀手。
“潘某要说的这个不情之请呢,就算希望诸君为我部兵马补充粮草,捐出财物以供军资嘿嘿,当然了,潘某也不会亏待诸位,实在是乌桓兵马南下的急,这也是为诸君考虑,若乌桓十万大军南下却无粮草,只怕会劫掠郡县,到时候就不是潘某能控制得住了。”
潘兴皮笑肉不笑地贴着笑脸,接着一手攥着酒樽将眉毛一横,望向燕北说道:“燕军侯,潘某听说你在郡中亦有邬堡,尚有二百亩良田,如今乌桓南下在即,既然是我军中军侯,自然应为郡中诸君做个表率,捐出七百石军粮,你看如何?”
七百石粮草?
席间诸人窃窃私语,这时节即便燕氏邬的二百亩为上等良田,一年所产也不过堪堪六百五十石,这年头亩产普遍在二到三石,燕北去哪儿给他弄来七百石粮草?
陈主簿皱了眉头,再度将目光在燕北与潘兴脸上划过,不动声色地看着燕北身后屏风的人影重重这是图穷匕见啊!
燕北头颅微微上昂,垂眼看着潘兴,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抬手轻轻磕了磕胸前的铁甲,清脆的声音引人侧目,而位于大堂末座的十名部下纷纷将手扣在腰间环刀之上。
随后,燕北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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