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胜脾气暴躁,沉不住气,前两年在金城响应韩遂等人的叛乱,袭杀了祖厉长刘隽,打算靠叛乱扩大宗族的威势,却不想不知从哪儿蹦出个祖厉的少年豪杰张绣,把他杀了。虽然族中大小适宜便落到了这个麹义身上。”
这个杀了麴胜的张绣,就是多年后追随叔父为董卓复仇杀入长安,后来宛城之战杀曹阿瞒长子曹昂c爱将典韦的张绣。
麴氏的复兴之战,贯穿着三分天下的进程之中。最早的麴胜响应韩遂叛乱,后为张绣所杀。到后来麹义以义军之身进攻黄巾,后来做了将来冀州牧韩馥的部将,冀州易手后追随袁绍,在界桥为袁绍以先登死士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奠定功勋那是麴氏距离复兴最近的一战,可惜麹义的性格决定了他会被猜忌的袁绍所杀。到后来,麴演在凉州叛乱,最后杀死韩遂将头颅献给曹操。魏明帝时,麴英杀临羌令c西都长再度叛乱,最终被魏将郝昭c鹿磐斩杀。
麴氏为实现复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那是后话。
“麹义也不简单,三兄弟里他最精通羌人战法,更将羌汉战法融会贯通,在西平趁着叛乱收拢了不少豪杰为宗族效力,后来更是率部东进中原组成乡勇讨伐黄巾,这也是在下这小宗能重回平原的原因。这一次在下估计,麹义是打算故技重施,以战功为麴氏在冀州扎根奠定根基。”
麴温之所以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麴氏底细抖个干净,并非是他畏惧燕北,虽然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但最大的缘由还是他实际上并不想让麴氏大宗在这里生根发芽。
在西平时他仅仅是麴氏小宗之一,可到了平原,他便成了大宗,麴氏过去的威望与如今平原麴氏的地位尽归他一人所有。所谓宁当鸡头不做凤尾,麹义强势募兵打算进攻燕北的动作,意味着他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大宗。
既然如何,何不借燕北之手赶走或是让麹义去别的地方呢?只要不在平原,平原麴氏便仍旧是平原的豪强,他麴温也已然是自己的大宗!
“燕某可不会让自己做你们麴氏的垫脚之石。”燕北面容阴狠地笑了一下,将麴温所说都记在心里,旋即继续向麴温祝酒,“听麴兄的意思,您似乎和燕某一样并不希望麹义击败在下。”
“这是自然,燕将军守土有方,对包括麴氏在内的豪强大氏都不责难,虽然吾族不会帮助将军打仗,但也不会给您捣乱何况麹义,太强势了。”顿了顿,麴温这才拱手说道:“在下对您说这么多,实际上就是想告诉您,像麴氏这样的宗族,是不会在乎叛军还是朝廷,他们需要谋求的都只是宗族的利益,让麴氏复兴祖上荣光是全族的唯一宏愿!如果您愿意让麹义借道北上在下可代您向麹义修书一封,陈明厉害。”
麴温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实际上他也并不看好燕北所部乌合之众的战斗力,年少时在凉州见惯了羌人游猎时万马奔腾的壮景,燕北分散各地的万余乌合之众在他眼中实在难以与麴氏一族中最懂兵法c最会练兵的麹义相提并论。
只不过,若能更简单地北上进攻张举张纯,麴温认为麹义也不在意手里是否一定要揣着燕北的头颅。
尽管燕北在冀州声望远超张举,但在朝廷那边无论购赏还是功勋,燕北至多算是个彩头,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真正能让麹义在将来的冀州为官为将的,还是张举或是张纯的头颅!
那才是大鱼!
燕北笑了笑,“您这么一说,我倒确实不想与麹义为敌了。”
“喔?若是如此,在下愿为将军修书一封,只望将军到时能如约让吾兄一路北上,到时必有重谢。”
“不,我确实不打算与麹义为敌,但我也没打算放他向北冲杀弥天将军。”燕北饮酒,笑着说道:“你给他写信吧,我想见他一见。”
“将军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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