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的赶路,他们仍旧保持着两万大军的兵员。
在漠北这种地方,别说那些小部落,就算是漠北那几个所谓的鲜卑大人见了也要退避三舍,根本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整个临时营地足足占了方圆二十里的广袤大漠,虽然在大漠里不容易找到树木做大营,但那些招展的旌旗与从鲜卑部落抢来的大车看上去到底是兵威赫赫。
燕北军如今所谓的中军大帐仍旧是一个大帐,只不过沙丘上不容易打下木桩,仅仅是将帐角系在八架大车上,虽然稳妥却看上去稍显狼狈,不过如今设身处地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谁都没有强求这些。
张颌在帐外报了门,正打算等着报信之人通报,便见两侧帐帘猛地被人打开,一个身彪体健形如猎豹的青年将军已然迈步走出,快步走至他面前朗声笑道:“你便是河间的张颌,张儁义?”
这时代直喊人名在朋友或是初视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眼前的将军明显就是燕北,张颌身为下属自不会有何不悦,当即拜倒道:“属下骁牙军侯张颌,拜见将军!”
“好说好说,快快请起,你张儁义将来是我的良将,切莫如此。”这是张颌第一次与燕北对话,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燕北并没有那些虚无的架子,直接探手把着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朗声笑着引他入帐道:“你我二人年龄相仿,燕某本已足够年少,却不想你张儁义竟比燕某还小一岁,既然如此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你可喊燕某一声兄长!”
燕北这人向来是没什么架子的,若不是不辞而别后高览口口声声必称将军,只怕如今王当等人还叫他燕二郎呢。对于张颌这般长相威武又颇有才干的下属,燕北自然愿意去拉拢一下。
他可记得高览向他介绍张颌时是怎么说的,高览说张颌的武艺很好,仅仅比高览这个军中第一武士弱在年岁稍小耐力不足上,而在行军布阵上,虽然缺乏经验但悟性奇高,总能举一反三地为他查漏补缺,若没有张颌,高览一路上也不会如此顺利。
但看高览的称赞还不够惊奇,但若知道高览私下里点评受燕北重用的黑山众将之低,几乎将他们说成除了武艺不错可为冲阵之士外几乎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便知道能被高览夸赞是多么不易。
而张颌本来并不是很看得上燕北这个叛军头目,此时一见却好似邻家兄长一般的亲待,顿时生出些许好感。
这也是燕北的为人之道,他的势力构成非常简单要么是他的朋友,要么是姜晋王义那样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么就是高览这样的交情虽浅却可托付的知己,又或者是黑山四将那样的老哥们,最不济最不济,也要混上和麹义那般能饮酒谈笑的酒肉朋友。
于燕北而言,他的根基他的家底他的兵马,全赖于为人处事。
因为有姜晋王义这帮生死兄弟,他得以逃卒只身于范阳活的风生水起,后来更因他们而为兄复仇后复起于冀州,而现在更是靠着更多的手足兄弟做了这横行幽冀好似草头王般的野将军。
这也是他所信奉的,我为人人,则人无法负我。
这种为人处事的道理,燕北可以说是得益于陶谦。
陶谦有个朋友名叫笮融,与他是丹阳同乡,黄巾时追随陶谦,后至洛阳时于白马寺信了佛经,于自月氏国至汉朝传教译经的沙门支娄迦谶座下修佛。而陶谦的书卷中便有一卷笮融的佛经心得。而在这其中有一句令燕北记忆犹新,“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相传这句话出自释迦摩尼的大方广佛华严经,为释迦牟尼成道之后,于菩提树下为文殊c普贤等大菩萨所宣说,经中记佛陀之因行果德,并开显重重无尽c事事无碍之妙旨。
可燕北并不学佛,也不信佛,甚至他根本不在乎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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