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算是老相识了。幽州这个地方,基本上总会遭遇战乱,无论鲜卑人还是东胡的乌桓种,到了秋天就蠢蠢欲动,放马南下抢夺粮食。
公孙瓒是武将,在幽州是很吃香的职业,一乱就有仗打,打赢了就有功勋,有功勋便是升官发财!所以就算不能没仗打,他也要带十几个人走出边境,去向外族挑衅。公孙瓒正是靠着连年不断的大战,依靠而立之年便坐上都督之位,他的三名结义兄弟垄断着辽西的贩马c贩缯等产业,各个家资过亿。
刘虞是个好人,他坐镇幽州的那些个年头,幽州仿佛真的安居乐业了一般。但公孙瓒不喜欢刘虞,因为刘虞在任的那些年,他只能在辽东属国做一介长史。
什么是长史?
大丈夫岂能安于人下,做那幕僚佐官?
斥候被公孙瓒下令用尖刀割破了喉咙,泊泊的鲜血流了一地,声音洪亮容貌壮美的公孙将军只是摆手令人将凸出眼珠的尸首拖下去,坐在胡凳之上微闭双眼,以第三个指节轻轻叩击着鼻梁。
募兵,要抓紧了。
他必须要召集至少六千兵马,从各县武库提出县兵的制式兵器武装士卒,一路杀到辽东。
在叛贼燕北的首级摆在自己面前之前,公孙瓒决不允许燕北或是乌桓人的任何一个斥候穿过辽西,不准任何一封信件传递到刘虞的手里。
战争的结果,只能是公孙瓒击溃祸乱大汉的叛贼,除此之外就算是神灵也不能阻止这场战争!
刘备在公孙瓒手下并不顺心,倒不是嫌公孙瓒给的官位太低,别部司马这样的官职可不低了。他只是看不惯。
他看不惯公孙瓒对自己的部下受困而视若无睹,看不惯强壮而身披甲胄执兵刃的武士逼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城迎敌,看不惯公孙师兄的急功近利。
在他认识中的公孙师兄,曾经是全幽州少年郎崇拜的楷模,他们羡慕那壮美的身姿,羡慕那洪亮而吐字清晰的嗓音,近乎盲目崇拜他的勇猛。
十余骑反冲鲜卑百骑,何等气魄?
醉酒散千金,何等潇洒?
甚至在刘玄德北上赶到幽州的路上,都无比羡慕,羡慕公孙师兄一个人便掏出了能够武装上千人的铠甲装备,数百匹清一色的白毛大马,号白马义从。
曾几何时,公孙师兄是刘备的骄傲。
他曾听一个来自凉州的幕僚佐吏提起过,凉州有个董仲颖,能左右开弓,无论湟中羌还是屠各胡,豪强还是士人,甚至是西域那些属国,没有一个不服他的。
当时刘备的心里就在想,哪有什么呀?我们幽州有个公孙伯圭,他壮容貌美,声似黄钟骑术无双,擅使双头矛可败天下英豪,挥手之间便有千余白马义从为其效死,可保幽州百姓世代安宁!
在这些兵马停驻辽西募兵的夜里,刘备时常眼神迷蒙地坐在胡凳上,思索着那些说的没说的,考虑着那些想的没想的。
或许保幽州百姓世代安宁,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公孙师兄从未那样想过吧?公孙将军是官员,是士兵,是将军,或许他和自己想的事情有所不同也是应该的。
可是刘备想,那我是什么人呢?
我是织席贩履之辈,算不上什么商贾,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手艺人吧。小时候听到那些英雄豪杰的故事,刘氏祖宗的故事,他就想呀,这个天下都是我们家族的,百姓也都效忠我们家族。
我们要为他们做的更多。
带着这个想法,幼稚的刘备成长着,或许以后我能做个英雄!
可是刘备没成一个英雄,他只是尽量做到自己所能的乐善好施,像古之游侠一般好勇斗狠,依靠自己的声望帮助那些比他更年轻的人。
因为他一直忘记的事情,或者说不愿想起的事情,就是他一无所有。他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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