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已经把是非曲直看明白了,还请将邓光宾依律治罪,以儆效尤。”
“这个么……”
李旦想了一下,道:“崔爱卿高看朕了,此事双方各执一词,朕也辨不分明。这样吧,着邓光宾赔苏礼汤药钱一百贯,再登门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不可!”崔耕反对道。
“臣不敢奉诏!”邓光宾也高声道。
李旦眉头微皱,道:“怎么?你们都不乐意?”
邓光宾道:“微臣无罪,因何要向那苏礼赔礼道歉?至于一百贯钱么……微臣两袖清风,却是凑不出来。再说了,这笔钱根本就不该我出!”
崔耕也道:“微臣以为,这件事的是非曲直并不难辨明白,找几个目击证人不就得了?”
邓光宾毫无示弱地道:“对,就是找几个目击证人!我就不信了,你崔相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嗯?
崔耕闻听此言,忽然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不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虽然是清晨,此事是发生在大路上,应该有不少人看见了。
但是,长安的老百姓们,政治敏感性太强了。他们虽然未必知道邓光宾是李隆基的人。
但是,他们可以确定,牵扯到自己和邓光宾之争的,绝对是一个惊天大漩涡,他们这小身板搀和进去了,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之局。
所以,最终的结果,肯定还是无人作证。
自己堂堂冀王、当朝宰相,和一个小小的殿中侍御史打个平手,丢人不丢人啊。
唉,当时不该舍不开面子,没去求太平公主的。要不然,随便一个御史言官跟邓光宾硬怼。我进可攻退可守,怎么也不会如此被动。
现在该怎么办?简直无解啊!
崔耕一着不慎说错了话,心思电转,也没什么破局之策。
李旦却点头道:“好,既然两位爱卿达成了一致,那就贴出告示,找寻目击之人吧。”
李隆基在一旁推波助澜道:“不如父皇御驾玄武门,当着天下人的面审理此案,以示大公无私之意。”
“也好。”
皇帝陛下金口一开,崔耕也只得和大家一起,随着李旦的仪仗登临玄武门。
自大唐建立以来,皇帝登玄武门的次数多了。或者宣布公告天下的诏令,或者与民同乐,或者发生兵变暂时避灾。
今日羽林军并未驱赶玄武门附近的百姓,那自然是皇帝要与民同乐了。
一时间,玄武门下百姓云集。
不少得到消息的官员不明所已,也前来观看。
稍后,有大嗓门的羽林军士宣旨,将今日李旦登临玄武门的因由说了一遍。
“啊?敢情不是陛下遇到什么喜事要与民同乐啊?”
“寻找紫云街上,殿中侍御史邓光宾和苏礼冲突的目击证人。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啊。再说了,就算我看见了,我敢说吗?神仙打架,咱们一帮小鬼搀和个啥?”
……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站出来作证。
李旦笑吟吟地道:“崔爱卿,你以断案之能闻名天下,人称崔青天。朕今日一见,人有失手,马有漏题,你的断案之能也有不准的时候呢。”
“呃……”崔耕无言以对。
李旦道:“既然没有人出来作证,崔相也就莫再不依不饶的了。还按朕刚才的处置如何?至于邓御史那边……想来他会识大体的。”
按说李旦这么做,足够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但崔耕不甘心啊!
别看名面上这次是邓光宾吃了小亏,但那是在自己堂堂宰相当场弹劾的情况下。甚至这次不能说邓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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