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命。当此之时,祀在孔子!”
这个说法,崔耕还是第一次听见。
不过,他脑海中有许多历史记载,稍微一转念,就明白了姚崇此言的真正含义。
如果说祀在孔子的话,那皇帝就是最大的祭司,各级官员,就是小祭司。
而选择祭司的方式,就是科举考试,或者看血统(门荫))。
而自己开始化学学院,就相当于开了另外一种祀,以化学(道家)为祀!
说得再直白一点吧。
朝廷有科举之权,可以将天下英雄纳入彀中。但是,岭南道只要不想公开造反,就不可能自己开科举。
而开办化学学院,就可以起到类似科举的作用,将天下英雄吸引过来。
反正就是个门槛嘛,读孔圣人之言是读,读李圣人之言就不是读了吗?
朝廷对这个当然非常警惕,必欲除之而后快!
自己当然没这个想法,但是,李隆基和姚崇的所为,就是杞人忧天了吗?
那还真不是。
仔细回想起来,现在岭南道的化学学院一再扩大,入学考试越来越难,岭南道重要官员的子弟差不多尽在其中。
原来自己还以为,岭南道是因为自己的坐镇,开风气之先,大家都热爱科学呢?
其实,狗屁!
大家爱的还是当官!
想到这里,崔耕微微一躬身,苦笑道:“多谢姚相赐教,不瞒您说,事先本王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姚崇还真不信崔耕这句话,道:“不管你之前想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越王千岁已经知道此事的厉害了,准备怎么办?”
停止兴办化学学院,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崔耕想了一下,道:“能不能这么理解:朝廷忌惮岭南道开化学学院,无非是觉得岭南道此举,大有与朝廷争天下之意,给天下百姓释放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而不是岭南道化学取士有什么不妥。事实上,岭南道也没有化学取士。”
姚崇手捻银髯,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妥了。”崔耕道:“这就说明,关键不在于化学学院,而在于岭南道于朝廷不同。既然如此……朝廷也开一个化学学院,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关岭南道的呢?本王找着了张果,你们可以找其他的道家高人嘛……”
“诶,似乎这个也可以!”李隆基看向姚崇道:“姚相你觉得呢?”
作为正宗的儒家子弟,姚崇当然想把化学学院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但作为大唐宰相,他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没办法,谁让现在是岭南道强而朝廷弱呢?
解散化学学院这个要求,相当于耗子命令猫要戴上铃铛走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姚崇道:“如果朝廷仓促为之,大大不如岭南道的化学书院,那就起不到类似的作用了。呃……道家高人道是好找,但这主事之人么,本相听说,越王对此书院甚是关心啊。”
崔耕道:“我明白姚相的意思,是觉得没有干才,把这书院管好。这个简单,本王可以举荐一人。”
姚崇颇为警惕地道:“谁?”
崔耕却大公无私,很快把谜底揭开,道:“宇文融啊!此人为同州刺史时,连括田、括户那么繁难的事都办的漂漂亮亮。管好个书院有何难度?”
话音刚落,李林甫就迫不急地道:“我赞成!我虽然与宇文融政~见不同,但对其人还是想当佩服的。以宇文先生之大才,定能把我大唐的化学学院,发扬光大!”
张说道:“李相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没错,这个化学学院山长之职,非宇文先生莫属!”
张九龄对大家的小心思洞若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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