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跪倒在地,道:“启禀越王千岁,小的姓谢,家中排行第三,人们都称我为谢三郎。只因五年前殴伤了人命,小的不得已逃往桂州,做起了没本钱的买卖。时间久了,经人介绍,为何履光都督效力。”
崔耕冷笑道:“你所谓的效力,就是打家劫舍,甚至强掳妇女吗?”
谢三郎道:“此乃何履光都督的军令,小的不敢不从。何都督告诉我们,越王久有一统天下之志,可李隆基是个怂货,一直不敢和越王翻脸,越王毕竟和他有君臣名分,也就不好意思和他逐鹿中原了。如今我们袭扰道州,为的就是让李隆基忍无可忍,和越王翻脸,逐鹿天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崔耕道:“你口口声声说,何都督对你下达了指示,那本王问你,你果然认得何都督吗?”
“小人认识。”
“啊?”这个回答可出了崔耕的预料之外,道:“何都督如今就在大堂内,到底谁是何都督,你能可指认出来?”
“那有何难?”
说着话,那人伸手一指,道:“这位可不就是何都督吗?”
崔耕在临开堂之前,就准备了当场认人的戏码。现在何履光的穿着和一般衙役全然无异,那贼人却能一眼就认出他来,那岂不是说明二人之前确实认识?
崔耕看向何履光道:“何都督,你可认识这谢三郎?”
“不认识。”何履光连连摇头,道:“末将之前和他连见都没见过,又何谈认识呢?”
“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你,这你又做何解释?”
“末将不知,还请越王千岁明察。”何履光道。
他这话虽然有些生硬,但崔耕却丝毫不以为忤。无他,何履光如果真做了亏心事,想要狡辩的话,不至于语气生硬到把自己这个堂堂越王都给得罪了。
崔耕想了一下道:“将这谢三郎待下去,再把韩玉和带上来。”
道州现在共有七名人证,谢三郎是其中之一,韩玉和同样其中之一。
简短截说,韩玉和的答案和谢三郎差不多,并且他也认得何履光,但何履光却表示,自己同样不认识这个韩玉和。
崔耕又依次将剩下的五名人证叫上来,一一和何履光对质,这些人的回答的也都和之前的两个人差不多。
众口一词,百姓们听完了,顿时议论纷纷。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看来他们定是受何履光的指使了。”
“对啊,一个人诬蔑何履光可以理解,难道这几个人都是诬蔑何履光的吗?他们图什么啊?”
“就是不知何履光是受了越王崔耕的指使,还是擅做主张了。”
“嗨,别管那么多了。只要越王处置了何履光,咱们道州从此安享太平,我就心满意足了。”
……
总而言之,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何履光的罪行已然确定了。
崔耕却不同。
他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遭遇突发危险无数,早就不是当初清源县那个没什么心机的少年郎了。
听完了这些贼人的供词之后,他可以断定,何履光是被冤枉的。
道理很简单,何履光对其中一人当面交代也就罢了,又怎么可能对这七个人,都面授机宜?
要知道,这七个人,是偶然间被道州人分多次抓捕的。
按照这个概率的话,何履光得对多少人说过这番话?他整天不干别的啦!
不用问,这些人可能是之前何履光的画像什么的,才能众口一词的诬蔑。
当然了,光是这个推论,恐怕还难以服众。该怎么样,让百姓们心服口服呢?
崔耕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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