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豚便是猪的意思,索元礼乃胡人,张柬之骂他一声胡豚,倒也有趣。
骂罢,张柬之道:“这胡豚哪里会住升平坊这种小坊?哼,他现在在朝中正是得势之时啊,他的府邸挨着承天门那块儿呢。说起来,子玉今日在坊口虚惊一场还是受了老夫的牵累啊。因为这厮那会儿正是从我家中出来的。此次来升平坊,就是冲着老夫来的!”
“啊?”董彦问道,“老师怎会跟这种人往来?”
张柬之道:“无非就是老夫前几日在御史台里参了他一折,弹劾他滥用私刑,迫害忠良。不知怎得,这个奏折流到了他手中,这不,今日来我家中威逼利诱一番罢了!好了好了,不去谈这种胡豚扫了你我聊天的雅兴。对了,子玉你怎会突然来了长安,事先也要打声招呼嘛!”
说到这儿,张柬之猛然想起董彦还牵来一骡车的酒坛子摆放在院里,应该是送自己的家乡土特产,颇有几许责怪地说道:“你这人,来就来嘛,还不远千里从清源拉了一车的酒来,累赘不说,难不成长安还买不到上好的美酒吗?你我师生何时这般生分了?”
“咳咳咳”
董彦听罢猛地一阵咳嗽,脸上多了几分尴尬,说道:“恩恩师,这就不是送您的,是,是学生受本地酿酒坊的东家崔二郎之托,来长安”
很快,董彦便将此行来长安的目的娓娓道了出来。
张柬之越听越新鲜,眉宇连连微颤,最后问道:“照你这么说,这木兰春酒真乃绝世好酒了?”
“那是当然!”
说到这个,董彦还是很有自信的,道:“此酒一经问世,便风靡整个清源县,不出两天便售磬,当真是有价无市,一杯难求啊!老师若是不信,学生现在就去院里取来,您尝上一口便知学生说得句句属实!”
正要起身,却被张柬之摆手拦阻道:“不急不急,这个不急,若真是一杯难求的绝世好酒,老夫明日便带上这木兰春酒拜会一下狄相爷。你有所不知,狄相爷可是真正的爱酒之人。这酒若真能进了他的法眼,我跟你说,御酒之事已成十之矣!不过现在嘛,老夫对你口中这个清源崔氏的崔二郎更有兴趣!”
说着,张柬之习惯性地又捋了捋那撮山羊须,目光中多了几分深邃,道:“小小年纪的放荡子弟,不仅能造出这等绝世美酒不说,还懂得虚虚实实,谋而后动之法,从你刚才所说得城中传唱歌谣,到醉仙楼品酒大会的临场换计,都是出自此子之手。看来此子很不简单呐,是个有城府有谋略的商贾啊!而且,呵呵”
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注视在董彦的脸上,似笑非笑道:“而且此子居然还能驱策得动我的得意门生董子玉,堂堂一县之丞,居然不远千里来长安斡旋御酒事宜,啧啧,我是越发对这少年郎有兴趣了。快快,子玉,再跟我细说细说这清源崔二郎”
董彦呃了一声,将思绪再次拉回了清源县,拉回到了崔耕骤然前来拜访自己的那个深夜
“阿嚏!”
“阿嚏,阿嚏!”
远在清源县的崔耕一边巡弋着自家新造好的酒坊,一边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都说这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叨咕,崔耕挠了挠鼻子,跟身边的茂伯嘀咕道:“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叨咕我。难不成是宋温那老匹夫还不死心,还在琢磨着怎么折腾我?”
“二郎多虑啦!”
茂伯扫了一眼新建成的酒坊,看着酒坊中忙忙碌碌的下人们,宽慰道:“如今咱们崔氏酒坊重开,木兰春酒在城中大卖,也不见有人捣乱阻挠,显然宋温这厮已经认栽了。你看城中哪家酒肆酒栈不在卖咱家的木兰春酒?我听说,胡县令都有在喝咱们家的木兰春酒,宋温再怎么胡作非为,他还能大得过胡县令去?”
“就是就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