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旭这个莆田县尉,苏有田那老狐狸巴结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管女儿的死活?”
二娘道:“那我不承认当日答应他的话便是了。反正我是小妇人,那个孔圣人不都说了吗?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就不承认答应过他了,我抵赖,我”
“你还想咋的?你还想上去挠苏有田一脸不成?”
崔耕听着二娘有些耍泼的话,不由白了她一眼,哼道:“你忘了我现如今是什么身份了?难道我要让苏有田指着鼻子骂我崔家言而无信,让贺旭借机将此事传遍泉州府官场,让所有同僚都看我笑话?笑话我崔家的家风便是言而无信耍无赖?”
二娘惧于崔耕最近时日在县衙养起的气势,弱弱地又低下头来,小声道:“那该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呗!”
崔耕一时也找不到解决之法,郁闷道:“二娘,你说你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二郎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
“我错了,二娘以后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你没错,错就错在你是我二娘了!”
“呃二郎,消消气”
二娘低头思量一番,猛地抬头,眼睛一亮,道:“对了,本县名门佟家跟二郎你关系不是匪浅吗?听说佟老爷子桃李满天下,在莆田和清源两县德高望重,不如二郎你出面让他去跟贺旭说,去跟亲家老爷说一说。”
崔耕捂脸,恼道:“天呐,你还嫌这事儿不够丢人,还是咋的?”
二娘道:“你若嫌丢人,二娘替你去寻佟老太爷。正巧你在调养身体,也不方便出门,就由二娘亲自跑一趟佟府吧,也算是对擅作主张的弥补。”
“别!别别别,您消停点吧,我的亲二娘!”
见着二娘又要擅作主张,崔耕急了,阻道:“这件事儿你甭管了,接下来这段日子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别给我四处张扬惹事,也别给我闹得鸡犬不宁。嫂子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去解决!”
“什么办法?”
“还在想”
崔耕经过这几日在家中的将养,按时按点的汤药调养,身体终于好转了很多,脸色也不再惨白,红润了些许。
数日后,他终于能行动自如,可以回县尉署值衙了。
一早来到县衙,从县衙大门进来,直至走进县尉署。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便是从门口开始,到一路之上所见的衙役们,哪怕是在堂院里扫地的杂役,他发现这些人的精气神都较之以前,强了很多。
如果说以前他见到的这些衙差杂役都是属于混吃等死,消磨度日混时间的萎靡状的话。那么经过此次山匪事件之后,这些人竟变得有些神采奕奕,干劲十足。
他不由纳闷,莫非是经过此次山匪战役之后,这些人终于有了凝聚力,终于知道自己听差事吃皇粮的真正意义何在了?
罢了,不管这些,反正在他看来,这是件好事儿。
进县尉署刚坐下,便有人在外头敲门,招呼进来之后,发现来人正是前些日子一直驻扎在木兰溪渡口督工的曹吏姚度。
一见姚度,崔耕不由暗赞这厮的运气,这家伙在城外木兰溪督办渡口工程,竟然躲过了山匪袭城这个事儿。
要知道如果姚度当日也在清源县城的话,他可免不得要吃上一番苦头。
因为姚度是崔耕手底下目前最得重用的人,在县衙里,暗中还有好事者给他取了个“县尉麾下第一士”的外号。如果那天晚上姚度也在场的话,那给城楼矮脚虎那帮山匪送饭的就不是崔耕了,自然是由姚度代劳。
那到时巴豆中毒拉稀摆带的可就不是崔耕了,而是姚度这鸟人了。
奶奶的,这鸟人点儿可真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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