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顺钱庄就不是聚丰隆银号的对手,在原清源县令胡泽义被押赴长安之后,就更加每况愈下了。
吴公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寻找新靠山的心情非常迫切。
整好赶上清源新设了一个巡检司,于是吴公礼备了一份厚礼给吴瘸子,把牲口市的税金拿了过来。
他打算的倒是挺好,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加强储户对天顺钱庄的信心,还可以加强天顺钱庄和武荣县衙的联系,借助吴瘸子可以打通陶文元的门路,通过陶文元可以接触到县令刘幽求说不定天顺钱庄可以借此机会,开遍武荣县呢。
吴公礼越想越美,险些笑出声来。
然而,这美梦来得快去的更快,没过几天,郭恪就带人把巡检司砸了,吴瘸子吃了牢饭,吴公礼的后续计划自然也就无疾而终。
再接再厉,屡败屡战。
吴公礼费了千辛万苦,终于又通过一个姓田的管事,搭上了武荣县尉贺旭。
贺旭收了钱还真办事,没过多长时间,就帮他在莆田城开了一家分号。
从那以后,天顺钱庄和聚丰隆银号大搞同质竞争,聚丰隆有什么经营手段,天顺完全照抄一遍。
比如这个钱票吧,以前就是相当于存折,每个人只能领取自个的,根本就没办法造假。
曹月婵为了推行通存通兑的业务,才发行了钱票。认票不认人,无论是谁,只要拿出钱票来,聚丰隆银号就给予兑付。
这点也被天顺钱庄学到了,送给贺旭的贿金,就是一千贯天顺钱庄的钱票。
贺旭如今要造聚丰隆钱庄的假钱票,自然就想到了天顺钱庄。
清源城离着泉州城太远了,通讯很不方便。
贺旭和武良驹决定,这就带着钱和十几个侍卫,再次返回莆田县,开启敲诈聚丰隆的计划。
七日后,泉州都尉府。
折冲府长史崔耕的心腹爱将封常清,把一个穿着粗布蓝衫的白发小老头领了进去。
这身粗布蓝衫可不得了,看那模样,十年前可能是新的,五年前可能洗过一次。自打三年钱开始,肯定就没从这人身上脱下来过!
看看那袖子,油脂麻花,笔直挺立,得蹭上多少鼻涕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再看看身上,一条条一块块,花花绿绿,黄黄粉粉,不是长年累月的糟践,能成这样?
最关键的是,提鼻子一闻呃,还是别提鼻子了,离着三丈多远,那股酸臭味道就扑面而来,人人掩鼻而走!
镇守都尉府的军府卫士也好奇,低声问同伴道:“崔长史祖上不是做买卖的吗?家里还有这种亲戚?”
“你懂什么?这就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他家是普通买卖人,可能没这门亲。但现在是折冲府长史,那可就不好说啦!瞧着吧,崔长史今天不大大破费一笔,还真打发不走人家。”
事实上,这些人完全猜错了。
崔耕的衙署签房内。
那小老头把这身脏衣服扔出去,把头套摘下来,最后再洗了一把脸,已经变成了一个三旬左右的满脸精干之色的中年人。
赫然正式天顺钱庄的掌柜吴公礼!
崔耕看了眼院子里那件脏衣服,捂着鼻子请他坐下,道:“吴掌柜,你为了掩人耳目,可真舍得下本钱啊!今天这番打扮来见本官,是有要事?”
“正是!”
吴公礼应了一声,把随身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几张文契。
他恭恭敬敬地道:“这里是天顺钱庄所有分号的地契和房契,就送与崔长史了。从今以后,我们吴家唯崔长史马首是瞻,再也不插足钱号这个行当。”
崔耕先是微微一愣,旋即脸就沉了下来,道:“吴掌柜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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