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寻觅的人家,肯定又是上官婉儿那个派系阵营的官员之女呗。这鳖孙,真是铁了心要拿哥们的婚事,做政治上的联姻,非得将他和自己绑在上官婉儿那艘战船上!
他不再理会刘幽求,回去托二娘在清源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冰人,也就是媒婆,亲往曹家提亲。
可是,这次曹家的曹天焦却是罕见的低调,没有之前那般迫不及待地嫁女儿进崔府,而是采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的态度,只是让媒婆回话,说是要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
二娘当时就窜了,当着媒婆的面骂道:“我呸!我呸!我呸呸呸!考虑?她曹家也配考虑我们崔家?曹天焦那老货是失心疯了吧?还是曹月婵这丫头魔障!老娘今天把话撂这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若不是我们崔家这是急茬儿,不然哪里会看上她曹家?以后她愿意嫁谁就嫁谁。唯独一样,想嫁我们家二郎啊,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仅是二娘,就连那媒婆对曹月婵的意见也是大了去。
首先这事儿没成,她少了一大笔收入进项。其次,本来十拿九稳的婚事没说成,这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以后谁还敢找她说媒?
当即,她也和二娘抱团,一起骂起了曹家和曹月婵。
什么“曹家不识抬举”啦,“曹月婵不知天高地厚”啦,“曹天焦这老驴脑子有坑啦”,张口就来。
到了最后,甚至开始画圈圈诅咒起曹月婵将来的姻缘。
我去,怨念爆表啊!
对于曹家的态度,崔耕多少心里还是有数的,因为曹月婵的态度就是曹家的态度。
如果能找个媒婆轻松搞定,她就不是曹月婵了!
他赶紧对二娘规劝熄火道:“二位,二位,积点口德吧。一家女百家求,被拒绝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不乐意就不乐意呗,我娶别人也就是了,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一言不合就恶语相向,那是我崔家该干的事儿吗?传出去也不怕让人乐破了大牙,徒惹笑话!”
“二郎说这话,老娘爱听!”
二娘双手猛地一叉腰,道:“对,咱崔家是清源数一数二的人家,今后要娶也是娶门当户对人家的闺女,让曹月婵那臭丫头后悔一辈去!”
顿了顿,她不忘叮嘱道:“二郎啊,你可得把持住了,别以后那小娘皮哭上两嗓子,扮个楚楚可怜状,你就又改了心思。”
“那个再说再说吧!”
恍惚间,曹月婵的那张宜嗔宜喜地笑颜在崔耕脑海中出现。
“什么叫再说?”二娘气得牙根儿痒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顿足道:“这世上风姿俏美的好女子多了去,难道非娶她不可?你就算非要她这个人,她曹家也也只能当个偏房妾侍的命!”
别看二娘也是妾,在崔府大院儿里,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但这在当下可并不是常态。而且二娘这种例子是万中无一的特例。
按照大唐c武周律例,“妾比畜产”。也就是说,在法律上的地位,妾跟牲口差不多。
别说年老色衰以后不得宠了,就是正在得宠的时候,主母一句话,就能让人把她打死。就算有确凿证据证明,主母是故意杀人,也不过是“仗一百”的刑罚。
另外,人家也完全不用冒这个风险,直接趁着夫君不在家的时候,把妾卖了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卖?卖个大牲口还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
崔耕满脸黑线,暗忖,我这二娘可真下得了狠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他也不愿继续揪着这个话题磨牙,吱吱唔唔了一声,便道:“那啥,我准备一下去扬州的行礼。”
说完,哧溜一声,窜出了门外。
“诶,你等等”二娘还要生怕二郎耳根子软,想要再叮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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