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等着何明远回了府,崔耕早已在他家等候多时。
他那个心腹手下何贵一边奉着茶,一边将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崔耕的出谋划策说与了主人听。
何明远听得目瞪口呆,怔怔失神道:“我说孙彦高和范光烈这两条老狗为何对我如此客气呢,敢情儿是崔长史替何某编了默咄这么一尊大靠山。哈哈哈,崔长史您是没看到,孙彦高昔日视我如草芥,范光烈欺我如犬豚,今日却一再客气,还再三解释此次之误会!还让我向我身后的主人美言几句,听的我云山雾绕,但却是爽哉快哉啊!”
崔耕摆了摆手,道:“我估计他们二人是知道你我之前的关系,所以想从你入手,找我的痛脚。以至于让你在府衙中受那酷刑拷打,连累了何掌柜受这么大的苦,倒是让崔某过意不去的很啊!”
“不会不会!”何明远连连摇头道,“何某早已与崔长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前若非崔长史从中斡旋帮衬,恐怕何某人的家业馆驿早被孙彦高吞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有一点,在下甚是不解,还望崔长史能为在下释疑解惑!”
崔耕道:“何掌柜,请说!”
何明远道:“崔长史怎么就知道,编造我与突厥可汗默咄暗中勾结,让他们以为我秘密在中原为默咄办事,会让他们知难而退?万一突厥可汗默咄吓不走他们,反而让孙彦高起了向朝廷邀功之心,将我扭送洛阳”
后面的话,何明远没说,但崔耕已然听懂。
何明远的心腹何贵也点头说道:“是啊,当时崔长史密令我在府中故布疑云,制造我家主人与突厥可汗勾结的假象。小的真是吓出了一身汗。这万一孙彦高和范光烈当了真,误以为识破了突厥图谋我朝的奸计,直接将我家主人扭送洛阳,向朝廷邀功的话。那我家主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幸好幸好,没想到还真将他们吓跑了。”
崔耕笑道:“其实吧,一开始我也觉得冒险,甚至是有死无生。后来我琢磨了一下孙彦高和范光烈这两个货色,便释然了!这么说吧”
崔耕缓缓站起,在厅中踱步一番,意味深长道:“这个事情放在朝廷任何一个官员身上,我都不敢去试!但这两货,我觉得成功的机率至少在八成以上!”
何明远闻之,陷入了沉思。
何贵却更是听得一脸迷糊,说道:“崔长史,小的还是不懂!”
崔耕没有回他,而是看着若有所思的何明远,笑道:“你家主人已经懂了!”
“是的,我懂了!”
何明远道:“崔长史的意思是,但凡是朝廷的忠臣,大周的好官,这事儿都成不了。偏偏孙彦高和范光烈,这俩人一个贪婪无厌,一个贪生怕死,在定州境内是出了名的贪官赃官和庸官!再加上,定州地处与突厥交界处,一旦真的惹恼了突厥可汗默咄,那突厥骑兵不到两个时辰就能攻破定州城!所以,崔长史掐准了孙c范二人的脉门,将他们吃得死死的,谅他们也不敢拿我去邀功,最后得罪了默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前程!是也不是?”
崔耕竖起拇指,赞道:“何掌柜分析的很精准,难怪买卖做得这么大,不错!”
何明远谦虚道:“不敢当,是崔长史已经将揣摩人心练到了极致啊,在下当真是佩服之至!”
“哦,原来如此!”
何忠这回才明白,总结了一句话:“意思就是说,好官面前行不通,坏官面前肯定行呗!”
崔耕和何明远闻之,皆是一笑!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崔耕说道。
何明远问道:“什么奇怪之处?”
崔耕微微皱眉,说道:“我发现孙彦高和范光烈畏惧突厥可汗默咄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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