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就在阎知微被夷三族后的第二天,宋根海来报,王美芳求见。
别看在刑场上,王美芳和卢若兰以崔耕的妻妾自居,服侍的极为周到。不过,风波过后,两位佳人似乎是害羞了,躲在家中,从未主动找过崔耕。
她怎么来了?
崔耕心中生疑,命宋根海将佳人领进了屋内。
“夫君”王美芳一见崔耕就眼圈泛红,豆大的泪珠顺着腮边滚滚滑落。
崔耕最见不得女人哭泣,马上就乱了手脚,道:“别哭,别哭啊,谁欺负你了?为夫一定给你出气!”
王美芳哽咽道:“没人欺负妾身,妾身是想请夫君帮帮忙的,救救救救那些孩子吧?”
“孩子?什么孩子?”
“来不及说了,夫君你跟我来!”
王美芳主动拽住崔耕的袖子就往外走,崔耕只得紧紧跟上。
大约走了一刻钟后,崔耕但见前面人山人海,虽然人多,却并不喧哗,相反地,几乎人人脸泛泣容。
没费什么力气,崔耕已经挤进了人群,但见一辆辆囚车正在迤逦而行。
囚车后面是三四十个小孩,五六岁的有,七八岁的也有,但最多不超过十岁。
这些小孩慢慢往前行进,两边有甲士手持刀枪围住。孩子们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充满了好奇之色,纷纷左顾右看。
“唉,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一个右腿微瘸,身材肥胖的老者,不断摇头,从旁边的小贩处买了两斤饴糖,道:“孩子们,过来,爷爷给你们糖吃。”
有甲士们拦着,那些孩子们当然过不来,只是离得近了些。无奈之下,那老者将手里的糖果扔了出去。
孩子们顿时眼前发亮,争抢起糖果来。嘻嘻哈哈,吵闹和不停。
崔耕此时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什么,道:“这是阎知微的族人?”
王美芳又哭出声来,道:“这些孩子都是阎知微远房亲戚家的,根本就不在三族之内。就这样,他们还是被武懿宗抓了起来,准备开刀问斩!可怜这些孩子混不知大难降至,还在争抢糖果呢。”
这就实在太过分了,按照大唐(武周)律例,即便谋反之罪,十六岁以下的孩子都可免死。更何况,这些孩子跟阎知微都快出五服了,依照律法根本就完全无罪。
王美芳道:“他们都叫夫君崔青天,连来俊臣都惧你三分。妾身想,夫君能不能向武懿求求情,免这些孩子一死呢?”
“唉,小娘子,你就别难为你家夫君了,这事儿啊,他管不了!”崔耕还没说话呢,那个瘸胖的老者忽然插嘴了。
王美芳睁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道:“什么管不了?你知道奴家的夫君是谁么?”
那老者苦笑道:“这天下不怵来俊臣的,能有几个?老夫猜都猜得出来,他就是如今风头正劲的著作郎崔耕。小娘子,告诉你,没用的,你以为处死这些孩子是武懿宗的意思?嘿嘿,他要是没请下旨来,敢做出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
“您老的陛下是,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那老者点头道:“正是如此,咱们这位陛下啊,虽为女子,其实脾气刚毅至极。一个小小的著作郎想劝他回心转意?嘿嘿,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那那可怎么办?”
王美芳虽然可怜这些孩子,可绝没有让自己的夫君硬抗武则天的意思,顿时六神无主,又哭了起来。
崔耕此时心里也不好受,他清楚的记得,在历史上,这事儿确实发生过,不过,在最后关头,朝臣们一齐向武则天求情,这些孩子最终得到了赦免。
怎么现在,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呢?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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