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晴抿着嘴,将倔强与苦吞进自己肚子。
记不清是夏天还是冬天遇到的青河,来得猝不及防。
他牵马走过来,笑容俊逸明朗,十五岁的少年,像个大人一样和父亲说话,他侧一个头,看见骄傲地站在旁边的她,似乎有点惊讶,习惯般地挑了挑眉。
她的身影,强装骄傲的模样全在他眼睛里,如同日月星辰都装在里边的眼睛里,她一边满脸不在乎地看天看地,一边心越跳越快,听到自己声音微抖:“见过,青河小王。”
她一直很骄傲,一直不屑与公户氏一起,父亲说了,如今公户氏能算什么,拿得出手的将军没有一个,叫得上名号的谋士又有谁?
所有,她也是公户氏高攀不起的对象,他们都是来巴结自己的。
她一边骄傲着,一边期待着,从数月一次的想念,到一个月一次,几天一次,每天一次,她每天想念着,期待着能见到青河……
从时常的见面到最后能听完整他的近况就很满足的卑微,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子,叠在一起,是厚厚的数年!
数年!
有这么久吗?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有一年吗?
刚开始,走得笔直走在前边的人是自己,后来,她频频回头,屡屡停步……
不过,因为他是公户氏,他太忙了,她能理解的……
每次她听到他回了姑城的消息,却不能光明正大去找他,一开始,是自己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自己和自己看不起的公户氏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一种反过来的感觉,不能随便让大家知道,因为青河会不高兴。
就中原因她没勇气细想。
前段时间,父亲和大哥去三危,她既然是将军,就顺水推舟以将军的名号去千里之外的大不戎军营看看青河。
青河不在,头给她听解解闷,可是有一次夫人逼着问她关于小姐的事后,小姐再没跟她说过体己话。她自己也很委屈,对方是夫人,是将三夫人推下井并投石砸死的大夫人,她也不想将小姐对她说的心事告诉大夫人的。
独辛使个眼色给者读,让他想想办法,剪完衣服如果还不消气,可能要找些错误来打骂下人了。
者读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动不动,充耳不闻屋里头的声音,视而不见独辛跳脚般的着急。
屋里头终于安静下来,估计一件衣服不剩,独辛算着要赶紧让人新裁衣服,去年的旧衣里边有好多件未穿过的,拿出来为止!”
者读从旁边站出来道:“小姐,是这边。”
芳晴放开手中的仆人的衣领,闻声跟过去,者读刚到府,就知道芳晴要找的是什么,入了府,让门将叫了一个熟悉府内布局的人,此时那姑姑刚好赶过来。
“青河的住处在哪里?”芳晴又问一遍。
“将军这边请。”那姑姑不卑不亢,没被芳晴的神态吓住,轻车熟路地将芳晴领到一处地方。
芳晴二话不说,进去又是一顿打砸。
者读在外边谢过姑姑道:“谢姑姑帮忙。”
“小事而已,这里小王基本不来,将军不过想找个目标出出气,撒完气了,便好了。你们自便,但千万别惊扰了皇妃。”
“是,小的会看好自家小姐的。”
芳晴砸完了所有东西,所有委屈与愤怒都与用尽的力气般消失,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进了皇府,真是哀到尽头无处话,想要从记忆中捡几片话语来暖暖凉凉的心,翻来覆去地找,属于青河记忆房间里,大梦一场般才发现是空空的房间。
是的,他什么都没许诺过自己,感觉他不喜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他不默许的事有很多,看着如明光里的公户青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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