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雪不敢去想这最坏的一面,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秦叙的屋外。
没一会儿,范都统秦松林便出来了,后面跟着木成林,他脸颊处有几道红痕,像是摔在地与地面接触的摩擦伤。
其它的倒并没有什么,起码在顾冬雪眼中,木成林算是完好无损的,毕竟他手脚完好,能走能动。
顾冬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反而是木成林,他也走到了秦叙屋外,声音低低的道:“广渊是为了救我。”
顾冬雪点头,“我知道。”
顾冬雪能够听出木成林话中的歉疚之情,只是出手相救,是秦叙自己的决定,顾冬雪即便再担心,她也知道这事怪不得木成林,且结果已是如此,责怪木成林又有什么用。
因为秦松林的一番话,顾冬雪心里多少也有些底,不像刚刚接到消息时那样张皇失措,所以理智尚没有离开她的大脑。
她看了木成林一眼,道:“木大人,你有伤在身,还是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
木成林朝秦叙的屋里看了一眼,门关着,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正想说自己的伤只是小伤,不碍事,就听到秦松林的声音,“成林,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小叙一逼出毒,我便让他回家去休养,你这事”
说着,秦松林顿了一下,“范都统应该还有要交代的。”
木成林看了秦松林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屋门,抿了抿嘴道:“好,广渊若是没事了,和我说一声。”
秦松林点了点头,“你先回去。”
木成林倒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就在他原先包扎的厢房中歇了。
虽然范都统和秦松林的表情都挺平和的,顾冬雪却能感觉到那是被压抑过后的平和。
从秦叙木成林等人被袭击到现在,已经有半天的时间了,以范都统和秦松林的心态恐怕早过了最先的愤怒焦急,现在这时,已是事后的处理和解决了。
顾冬雪不知自己一动不动的在秦叙屋前站了多长时间,在青芽第三次对她说:“少夫人,回屋坐一会”的时候,顾冬雪感觉到自己腿脚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想要最早知道秦叙的情况,而不是让自己腿脚僵硬的。
顾冬雪正想点头,跟着青芽去旁边屋子里歇息,就听到屋里似乎有动静,她立刻停下了脚步,等了半晌,里面响起秦叙的声音,“外面谁在?”
“我在。”顾冬雪立刻反射性的回答道,话一出口,她刚反应过来那是秦叙的声音,心中便是一阵惊喜。
“冬雪?”秦叙有些疑惑的道:“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听到他这一声,顾冬雪迫不及待的便推开了门,她已经等不及青芽推门了,自己推了门,提着裙角,就那样毫无仪态,以一种秦叙从未见过的略显奔放的姿态跑进了屋。
一进屋,那双清灵灵的大眼睛便快速的在屋里逡巡了一遍,找到床榻所在的位置,看到靠坐在床头的秦叙,虽然衣裳略显凌乱,可是他身姿笔挺,面容英俊,眼神清亮有神,并不见任何痛楚和疲态。
这让顾冬雪大大的松了口气。
在秦叙看来,顾冬雪从门外走进来,直到来到自己的床前,这段时间虽然很短,可是在他的眼中,朝他奔赴而来的顾冬雪,有一种不顾一切誓死相随的味道。
秦叙的目光深邃有神,他专注且热切的看着已经站在自己床前的妻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砰砰乱跳的心脏似乎在提醒着他,他刚才的激动。
顾冬雪先仔细打量了秦叙一番,秦叙只微笑着任她打量,也不说话。
顾冬雪也看不出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是活蹦乱跳的,算了,还是问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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