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苦笑着微微摇摇头,“来不及了。”
谨王想要说话,却被太子阻止了,他的声音很低,可是因为寝宫安静的落针可闻,他的话在寝宫中的每个人都能听清。
“二弟,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世上想要害我的人你我心中都有数,而且我知道,你这一路回来,也遇到过很多次的暗杀,若不是范都统派了高手护你左右,你能不能回来也就天知道了。”
“所以你说是谁要害我们兄弟?”
谨王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皇上面沉似水,皇后也是愤怒异常,又悲切的呜呜哭了起来。
“父皇已经答应等我走了,会立你为太子,你要好好的”
“大哥!”
这次是太子话没有说完,谨王便打断了他。
“听我说。”太子坚定的要求着。
谨王虽然还想说话,可是看到一向亲近的兄长消瘦枯败的面容,和那双已经失了生命亮光的眼睛恳求的看着自己,他除了闭嘴听他说话,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的嗓子干涩的厉害,一股愤怒至极悲伤至极的戾气在心底升起,直想要将那背后之人千刀万剐,用更加残酷更加残忍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手段折磨他。
“二弟,你我从来都不只是自己。”
后面这话太子的声音更轻了,若不是谨王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他几乎无法听到。
“我们有娘有姑姑有舅舅一家,还有我的太子妃和明芳,若是我没了,你又不做太子,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太子并没有拿什么朝中大事什么明君之言来劝说谨王,他知道他现在说这些自己这个弟弟是完全听不下去的。
而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谨王面色微微一凛,他知道太子的意思,太子薨逝,大宁不可无储君,皇上和朝臣很快便会选一位新储君,若不是自己,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必定会是他们的那位三弟。
三弟做了太子,今后再做了皇上,日后不仅他自己日子不好过,一向支持他们的安成候和长公主以及自己的亲舅舅一家皆会受到清算。
抄家夺爵已算轻的了,到最后很大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至于太子妃嫂子以及侄女明芳郡主,即使最后能够活着,日子却也不会好过的。
“大哥”
谨王看太子只剩下了一口气,却还想着他们这些人的安危,心里酸楚的无以复加,对那背后害了太子的人就更加痛恨不已,千刀万剐似乎已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答应我。”
太子声若蚊蚋,“不要辜负了我强撑的这一口气。”
“好,我答应大哥。”谨王重重的点了点头。
长宁十七年,四月二十七,当朝太子穆明慎薨,帝后哀痛至极,纷纷病倒,太子一应丧事后事交给太子亲弟谨王督办。
这个消息传到望青城时,已是十多天以后了,此时端午节已过,秦叙端午并没有回来,秦松林倒是回来了,但是他对秦叙的行踪半个字也没有透露。
顾冬雪自是担心不已,只是她也知道,卫所很多事牵涉极大,秦松林既然不告诉自己,便说明这事不是自己该知道的,她倒是没有追问。
直到端午过后的第四天,太子薨逝的消息才传到望青城。
家家户户也都谨遵上意,挂上了白灯笼,禁婚嫁喜乐三个月。
顾冬雪知道这个消息时虽然吃惊,但是因为太子皇宫之类的离自己太过遥远,她倒是并没有想太多。
只是在太子薨逝的消息传到望青城的第二天,秦松林便回来了,他告诉了顾冬雪秦叙这一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顾冬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沉默了半晌,方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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