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满意。”
秦叙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只道“只是这件事并没有完全确定。”
秦松林看了他一眼,“我明天要去回安成候话,你让我怎么说?”
秦叙沉默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你跟他说,无论这件事是什么结果,现在先不说,且瞒上三个月再谈。”
秦松林略略一想就明白了秦叙的顾虑。
“你担心冬雪?”秦松林问道。
秦叙点头,“嗯。”
秦松林其实也能明白秦叙的担心,以如今秦叙的官职和地位,即使他已经不算是平国公府的人了,但是他娶的是一名罪臣之女,这件事始终为外人所议论,作为事件的主角,顾冬雪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即使如此,她平日行事中,也看不出自怨自艾,反而落落大方,言笑晏晏。
但是秦叙的身份一旦从他秦松林的养子,正五品的守备大人,忽然变成了长公主和安成候之子,皇上的外甥,如此显赫的身世,和顾冬雪那样不堪的身世,无疑会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到那时,顾冬雪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落落大方的接受,毫无抵触的去适应,实在很难预料。
至于安成候长公主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秦松林倒并不担心,看安成候原先和他说话的态度,那叫一个诚恳,那叫一个低声下气,安成候何时和别人用这种态度说过话。
秦松林想,如果秦叙真的认了他们,对于秦叙的要求,别说娶了这样一个身世坎坷的儿媳妇,即便秦叙再提出比这个过分十倍百倍的要求,恐怕安成候和长公主也会眉头都不皱的就点头答应了。
听说在每年的三月,长公主都会病上一场,因为宋知墨就是在三月份出生的。
如此思念儿子的母亲,有朝一日,儿子回来了,可想而知,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长公主必定会有求必应。
当时安成候和自己提这件事的时候,也没少说长公主这些年的思子之苦。
“或许冬雪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秦松林道。
秦叙摇摇头,“或许她会勉力去接受去适应,但是我不想这样,更不想冒险!”
“冒险?”秦松林疑惑。
秦叙便将胡老的话和他说了,秦松林虽然对妇人生孩子这件事关注的也并不多,但是他毕竟比秦叙年长许多,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转一圈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秦叙回去的时候,顾冬雪已经睡了,因为心里始终想着秦松林要和秦叙说什么,所以睡的并不太眠,秦叙一进屋,她就醒了。
翻了个身,顾冬雪嗓音有些沙哑,问道“爷回来了?”
秦叙应了一声,先到床边看了她,顾冬雪睁开眼睛,先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遍,想要观察他的神色,只是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温柔了许多。
“不用担心,没事的。”
秦叙见她看向自己,知道她一直在担心着什么,安抚的道,又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你快去洗漱,时辰不早了。”顾冬雪交代。
“好。”秦叙笑着点点头,去了净房。
顾冬雪却睡不着了,虽然秦叙表现的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可是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顾冬雪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太过平静,反而像是伪装过度,更何况他刚才明明都来到自己身边了,竟然没有和闺女打个招呼,显见的并不是不想,而是忽略了。
什么事能让他将这么重要的事都忽略了。
顾冬雪想起秦松林之前的欲言又止,秦叙的反常,心里不禁砰砰直跳,总有感觉,她的生活会跟随着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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