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别的人都能在府里过了四九。”四九之后,剩下的人也是要出府的。但宋氏多少会给一点安家银子。像柯祺这样的,宋氏不是把他赶出府去,而是把他分出府去,柯祺可以靠着安家银子去京郊乡下买一栋普通的房子安顿下来了。
宋氏能够抬举柯祺,有一部分是为着她自己的名声。她儿子日后要参加科举,若是她容不下所有的庶出子,这多少是个把柄。但如果她对一部分庶子不错,只是对另一些不好,这里头就有话说了。
换上了冬儿带来的不怎么合身的孝服,柯祺跟着她走到了灵堂上。
跪灵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柯祺没跪多久,腿就麻得受不了了。柯祐跪在柯祺身边,他是宋氏亲生的小儿子。他小声地对柯祺说:“你且忍一忍吧。若是实在忍不住了,就两条腿轮换地跪着,反正这灵堂里现在也没有外人。”
柯祺为了获得念书的机会,就跟在柯祐身边当了个比小书童有地位些但又比不上亲兄弟的角色。
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柯祺忍了又忍,腿越来越难受,他就听了柯祐的话,把重心挪到了左腿上,然后偷偷地让右脚松快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把重心挪到右脚上。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果然觉得舒服了一些。正要松一口气,他却听见了嫡母宋氏的声音。她说话时向来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小九,你跟我来一下。”
柯祺看了柯祐一眼,柯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宋氏领着柯祺走到灵堂的后面。宋氏寻了把椅子坐下,柯祺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宋氏面前。宋氏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放在桌子上,缓缓地说:“这里面有张五十两的银票”
五十两太多了柯祺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反常,因此他立刻摇了摇头。
宋氏却不等柯祺拒绝,又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爹在两天前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
柯祺大吃一惊。宋氏的幼子柯祐在兄弟中排行第四,而柯祺排行第九,现在连柯祐的亲事都没有着落,他却定亲了?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爹能给他寻什么亲事?不会是借由亲事之名行买卖之实把他卖到某些权贵身边去了吧?为了能往上爬,柯主簿估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牺牲一个儿子不算什么。
柯祺的脑子高速运转着。他得想个办法自救。他现在肯定没法逃出去,但他必须要想方设法保全自己。
在这个事情上,宋氏作为嫡母,本可以全权处理了,庶子的婚事其实都捏在她的手里,但她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柯祺。当然,就算现在柯祺知道真相了,他一时间也没法改变什么。
“那边的意思是,今夜亥时便是吉时,想叫你们赶在热孝中成亲。我知道这确实是委屈你了。不过,你且放宽心,法严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批命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你和谢家四爷结了契,他的身体一定会渐渐好转,到时候庆阳侯府肯定要记你一功。”宋氏面无表情地说。想了想,她又压低声音添了一句话:“侯府的名声还算不错,既然找了你冲喜,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但如果柯祺执意拒绝这门亲事,谢家人肯定要怨他了。更何况,此时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柯祺的生辰八字是他亲爹亲自送出去的,柯祺若是忤逆亲爹,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柯祺在心中权衡利弊。
宋氏把装了银票的荷包推到了柯祺面前,道:“你爹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接下来会紧闭门户安分过日子。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到了庆阳侯府也好打点下人。日后,是好是坏,你就自己过吧。”
柯祺立刻就明白了宋氏话中的意思。柯祺若是以后过得好,宋氏不愿意沾他的光;柯祺若是以后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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