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政c方广先答。 ”
姜确直接点名。卢靖抢道:“学生被家叔禁足一月,昨日方才解禁,今日乃是第一次出门”
“啪!”一声——
姜确一拍惊堂木:“本府可有问话于你?未曾问话,怎能讲话!如此藐视公堂,警告一次,如若再犯,打十大板。”
“威武!”
卢靖身子一缩,觊眼看了一旁跪坐的叔叔一眼,看叔叔目中的警告之色,立即老实了。
姜确惊堂木一响:“崔政c方广,答话!”
崔政道:“学生与卢表兄一般,也被禁足,昨日解禁,故而不知圣人有敕令。”
方广答道:“学生亦然。”
姜确让人记录下来,问道:“今日薛郡公上前阻止时,卢靖汝曾言道听不懂薛郡公之话语,然否?答!”
卢靖看薛朗一眼,答道:“学生往日既不识得这位薛郡公,也确实听不懂薛郡公的话语。”
“难道连郡公銙带也不认识?”
卢靖道:“长安城内,郡公之多,不知凡几,学生忙于学业,往日与这位薛郡公也不曾相识,又因口音怪异,以为是臣服于我朝之降臣。而降臣最少也被圣人封做国公,封做郡公的不知是哪里犄角之地归顺的小王。我乃卢氏子弟,数代清贵之家,向这等人低头行礼,岂不是有辱先祖家声?非不为,实不敢为也!”
崔政也道:“正是!学生虽不才,却也是博陵崔氏子弟,无有才干光耀门楣已然羞愧,如若再因学生之故,坠了家声,将来还有何颜面面见九泉之下的先祖?非无礼不为,实不敢为也!”
姜确哑口无言!
秦王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卢坚摸着胡须,对两个小子的答话,状似满意。江临气得双拳紧握,却也无可奈何。唯有薛朗表情不变,既不生气,也不气馁,更不至于产生敬仰之类的情绪。
世情如此,范阳卢氏,博陵崔氏,不管哪一家说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号。
到了唐朝虽然不再有只听闻姓氏便把家产奉上以求结交c追随的傻子,但五姓七望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在这些显赫的名声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个青史留名的高官显宦。累世显宦,基本可以追溯到两汉时期。
自从两汉起,到魏晋南北朝,历经隋,再到如今的唐。光数数朝代就有这么多,如果论年份,最少也有数百年。在几百年间,从来不缺高官显宦。能做到的家族,方才能称得上累世显宦。
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卢靖c崔政这般说辞,算不得为过。遇上迂腐的,可能还要称赞一声。世情如此。
薛朗一阵大笑,笑得众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卢靖嘴角弯了弯,似乎有些轻蔑,不过旋即消逝,重又恢复一派坚毅。
薛朗道:“我本想与三位论法,论制,想来是我想当然了。既然三位觉得家声家规高于律法之上,那我就且与三位论一论这家声家规。”
姜确满脸通红——
身为执法c审判的府尹,让原告苦主不论法,去论家规,是他的耻辱。秦王脸上也有火辣辣之感,唯有卢坚不为所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薛朗道:“范阳卢氏,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名,我这等归化之人也听过。先说范阳卢氏,范阳卢氏起于东汉之时的儒学大家卢植。卢植大儒曾被尊称为‘海内大儒,人之望也’;‘士之楷模,海内祯干’;‘风霜以别草木之性,危乱而见贞良之节,则卢公之心可知矣’。大儒的品德才学,世人皆赞,如此美誉,千古唯一人尔。有卢公这般先祖,卢氏子孙也以先祖为榜样,世代皆勤学奋进,上忠君王,下抚黎庶,传承家学家规,人格品行皆以先祖为榜样。”
海内大儒卢植,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称赞与荣光,身后后辈,薛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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