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随即问。
“我不能看着澈儿一直昏迷下去,虽说对云轻狂有些不放心,但他能医治疫病,想来医术必是了得的,所以,我请求皇上命其为澈儿诊治,如果他敢耍花样,皇上第一个会治他的罪!”皇后说着,神色骤然一冷,目中聚满恨意,咬着牙道:“母亲,你知道么?是太子是太子害得澈儿吐血昏迷的”
“”孟氏呆怔,半晌,她才回过神:“你确定?”
“是陈安那奴才亲口告诉我的,说太子夜潜王府”皇后将陈安告知她的,压低声音与孟氏说了遍,终了狠声道:“我一手养大他,对他和对自己的孩儿无丝毫差别,换来的却是他恩将仇报,母亲,经此一事,您别怪我心狠。”
孟氏的脸色变了变,道:“你的意思是太子知道了四殿下的心思?”
“如若不知,他怎会不管不顾与澈儿撕破脸?”
“四殿下也真是糊涂,怎能纵着下面的人做出那样的事!”
“母亲,太子的声望如日中升,澈儿一时心态不稳,做出些冒失之举情有可原。”
“他他是馨儿唯一的孩儿,你不能”
“我不能怎样?”皇后语气冷然:“是,太子是姐姐的孩儿,可我自问到目前为止,尚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倒好,一出手就令澈儿吐血昏迷,母亲,你觉得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孟氏看着她,一脸认真道:“你姐姐生前可是很疼你的,你不能对太子太过分。”
皇后嗤笑:“姐姐是疼我,可她是否知道,这么多年来,在皇上眼里我只是个替身?还有,当年我根本就不想进宫,是父亲,是您,迫我不得不踏入深宫”说到这,她眸光惆怅,满心悲凉:“我原想着此生能遇到个知心人,一辈子平和安稳地过日子”
孟氏松开她的手,脸色一沉,出声打断她之言:“素儿,你觉得可能吗?就你的身份而言,你即便不进宫伴驾,嫁入王侯权贵之家也是必然的事,如此一来,你的平和安稳,哪样不需要你用心谋算?”她没想到小女儿到如今都还在怨父母亲人,后宫之主,多么尊贵的地位,这孩子难道就一点都没在意过?
“我为何非得嫁往后权贵之家?我为何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皇后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未出阁的娇女一般,在自己母亲面前耍着性子。
“因为你是你爹的女儿,因为你是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孟氏表情严肃,道:“主宰自己的命运?我怎就不知我的小女儿还有如此大的志向?”
皇后眼睑微垂,久久不语。
“你最好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心思,否则,即便澈儿有日登上高位,也会疏远你这个母后。”孟氏这话一出,皇后心里“咯噔”一下,嗫嚅道:“那那只是我未入宫前的想法”
孟氏没有因她之言就此作罢,她续道:“你大姐温婉慧敏,二姐少言却颇为稳重,你呢?看似娇俏可爱,却是个机灵有主意的。你父亲时常说,你若是个男儿,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但你是女儿身,如果将你的机灵用到对的地方,这一辈子你自然会尊荣无比,要不然,你只会苦了你自个。”
皇后喃喃:“父亲是这么说我的么?”孟氏看她一眼,端起几上的茶盏轻啜一口,没有做声。
“云轻狂可在府里?”收起心中的烦乱思绪,皇后话锋倏然一转,孟氏对此并未觉得奇怪,道:“听说回京了,人倒没出现在府里。”
“宫里也没见他的身影,那他能在哪里?”皇后拧眉道。
“还能在哪?”孟氏嘴一撇,道:“除过太师府,他还有侯府可去。”
“三房那位真是了不得呢,在外随随便便收个义子,就令这天下为之惊叹。”皇后的语气嘲讽中带着难掩的酸意,冷哼一声,似施舍般道:“他若能医治好澈儿,我不介意终了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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