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凌已经能够闻到那股烈酒的味道,眼前的老头摇摇晃晃,指着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娃娃不要挡着我老汉的路,不然我把你扔进这汴河里去。”他嘿嘿的笑着,完全就没有在意此刻的陈凌已经凑到了他的身前。
要把一个喝醉酒的人推到河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可是陈凌自有办法,比如说用砖头砸他的膝盖处。
当一个人的膝盖突然受到重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弯腰用手使劲的揉搓已减少疼痛感,这个时候他的平衡感是最差的,只要轻轻一推,这个人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
这块砖头的用处真是不小,陈凌从包里拿出那半块青蓝色的砖头,试试手感,然后身体猛然一动,朝着老头的右腿膝盖处就砸了过去。
“啊!”醉醺醺的老头发出一声惨叫,也顾不上想陈凌为什么突然用砖头砸自己,条件反射的就去用手捂自己的膝盖。
那种疼痛欲裂的感觉让他的潮红色的脸开始扭曲,下巴拉的老长,嘴巴大的能一口吞下鸡蛋。
就是现在,陈凌顾不上已经吓傻的马成,后退几步,对着老头就冲了过去,小小的身体碰撞到老头的身上发出砰的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力把陈凌反弹了回来,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老头一条腿吃痛用不上力,又加上弯腰,早就已经失去了平衡,被陈凌这么一撞,身体不由一歪,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扑通一声摔入了汴河里,溅起一阵水花。
老汉挣扎几下,张着嘴还没有喊出声来就被汴河的水给淹没,水面起着涟漪,一阵气泡窜了上来,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陈凌站起身来,神色阴沉的朝玉儿点点头,然后拉起吓的瘫在地上的马成就跑,两个矮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确定老头在汴河里死的不能再死了,玉儿放开嗓子开始呼救:“救命啊,我爷爷掉水里了!”
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在大家听到玉儿的呼救声之后就有人驾着小船过来,可惜天色已晚,举着火把在汴河上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玉儿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流的满衣服都是,让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唏嘘。没人发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晚上她谢绝了邻居大娘要来照顾她的好意。关上门一边哭一边把老头藏下的钱给找出来,用衣服包好。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老头死了,要不了几天这件事就会传开,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肯定会被威武堂的那帮地痞给盯上。
陈凌和她说过,他有一个很好的地方,能让她藏身。
第二天西司的和她一起去报了官。
这似乎真的只是一件简单的失足落水事件,验尸的仵作在查看了尸体后基本排除了谋杀的可能,那股冲天的酒气几乎可以向所有人证明,这个倒霉蛋只是喝多了而已。
至于醉没醉,茶楼老板和伙计还有那天碰到玉儿的路人都可以证明,那老头喝的烂醉如泥。
唯一让仵作有些疑惑的地方就是膝盖上面的那片淤青了,像是被钝器所伤。但是和仵作一起来的差爷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肯定是这老东西摔进汴河的时候磕到了河边的堤坝。”一句话就消除了这个疑点。
反正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汴京城里每天这么多事,哪里管的上一个斗升小民。
玉儿现在是不能消失的,不然这件事就会起波折。起码也要把这老头的尸体给下葬才行。
好在他的邻居人都很好,在玉儿决定把老头的家分给她们几人之后,几个肥胖的老大娘格外的热心。
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把老头的尸体往地上一扔,用一张席子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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