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因家贫而苦恼,我虽不愁衣食,却过的并不开心。世界上的幸福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世事无常,谁又能说的清呢?”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醉老头不知为何,狂笑起来,笑的腰都弓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咳咳”醉老头拍着干瘦的胸口,压下激动引起的咳嗽。平复凌乱的心绪后,醉老头望着夜空:“三十年前,有谁能料到意气风发的白浩然,会落到如今这种下场呢?”
“正气浩然,好名字!”李梦龙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是好名字呀……”醉老头幽幽道:“要不是这个名字,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人最忌交浅言深,醉老头不说下去,李梦龙也绝不会问。
各人自有各人的酸甜苦辣,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别人的经历对他而言毫无助益,只会多添几分愁绪。
“哎,说这些伤心事干什么,喝酒,喝酒。”醉老头将酒葫芦递给他,他接过酒葫芦,连连饮了两大口。
摇摇酒葫芦,里面的酒水所剩无多,李梦龙道:“你这酒太少,喝的不尽兴,不如我们找户人家,要上些酒菜,喝个痛快,如何?”醉老头身无分文,没人会打他的主意,因此不需要防备什么,当即道:“也好,也好。”
庄中百姓大多到打谷场上听戏去了,整个庄子漆黑一片,只有张家、王家还亮着灯火。
而那金老道在张家做法结束后,张贵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他大儿子一顿,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李梦龙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人家,于是便去王家借个地方,讨些酒菜。
晚间张贵亲自引着金老道与李梦龙三人到王家吃席,王家仆人认得李梦龙,他要借个地方,要些酒菜并不难。
王家仆人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厢房,李梦龙两块银元赏下去,很快那仆人就抱来两大坛米酒,而后又拎着两个食盒进来。
四方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李梦龙夹起一筷子红焖鸭肉放到嘴里嚼了嚼,感觉味道还可以,端起酒碗朝醉老头遥遥一敬:“我们喝酒不妨随意些,你想要喝时,无须理会我,只管喝便是,我要喝时,便也不招呼你,如此可好?”
“哈哈,你这后生对我胃口,若我再年轻几十岁,当真要和你称兄道弟。这碗过后,你我无须讲究那么多,随意畅饮便是。”说完,端起碗,将一大碗米酒一饮而尽。
“好,好。老先生酒量不浅,当真爽快。”李梦龙也将碗中酒饮尽。
“老先生,不知你仙乡何处,来桂又是做何营生?”
“我自粤省来,二十年来以教书为业,此番来此,是有位老相识,聘我为西席。”醉老头又饮下一口酒,叹道:“只是我空手而回,不知我那老妻要何等失望。”
李梦龙眉头皱了皱:“老先生不远千里来桂,令郎就不担心吗?”言下有说他儿子不孝的意思。
“哎,我那孩儿自然是舍不得我的。”老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柔色,说道:“我老来得子,眼下孩儿不过八岁,正是为他口中吃食,身上衣物,我才千里迢迢来此呀。”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老先生殊为不易。”李梦龙喟然叹道。
听到他这么说,李梦龙倒想起自己父母来,料想自己父母不辞辛苦在田里耕作,也是与他一般的心意吧。
感叹之下,动了助他一助的念头,不过所谓救急不救穷,李梦龙最多给他些川资路费,让他能安然返乡,以免他饿死在路上,要是回乡他自己无法度日,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李梦龙道:“老先生舐犊情深,难能可贵。晚辈略有家资,愿助老先生些盘费,让老先生能安然返乡。”
醉老头闻言一愣,继而失笑道:“萍水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