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到一边,果真发现自己那副根本算不上画的作品被好生搁置在壁上,一眼望去,很是突兀,与整体很不协调。
她觉得,秦疏白也许还是在整他。
可还没等她开口,秦疏白便又扬了声调,道:“我觉得药儿很有能力,可否教我?”
教?
姚九歌噎了一下,郑重道:“你是想学我这种作画方式吗?”
“嗯。”
姚九歌抓着他的手臂硬是给自己转了一个身,抬头用很是沉重的目光盯着他,直到秦疏白疑惑地挑了眉头后,这才叹了口气。
“药儿是觉得自己的画很糟糕吗?”
姚九歌纠结了神色,看着秦疏白带笑的眉眼,一副耐心等她回答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了,道:“你要听真话吗?”
秦疏白又挑了眉头,指腹蹭过她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
姚九歌撇撇嘴,吐槽道:“比起这个,难道不是你的品味更加奇怪吗?”
秦疏白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就要将她往木桌旁带,姚九歌一看自己又要面临作画的命运,立刻止住了脚步,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冷静一点啊!你要是学会我这种作画方式,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啊!”
秦疏白不以为然道:“哦?谁敢?”
姚九歌挣扎的用力,已经几乎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姿势而秦疏白眼看着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顺势抱住了不断往后仰的姚九歌,在她眼睛上轻轻琢了一口。
“药儿不肯教我,可还是因为怕我?”
“不是”
“那为何不教?”
“”
姚九歌实在不懂秦疏白此举深意,可她既然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便只好认命的重新来到了木桌前,手执狼毫,心中叹息声愈发浓了些。
她委实是没有绘画天分的,只是如今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上。
蘸了墨的笔头迟迟没有下去,酝酿了许久的墨珠终于撑不住倒地,溅开了一朵墨花,星星点点聚集在墨团四周,片刻干涸。
不断有墨珠掉落,溅在宣纸上头,很是夺目。
姚九歌便顺着这些墨珠滴落的方向画了一条条横线,粗浅不一,长短不同,只是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美感。
她将笔端点在鼻尖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随后又在上头添了几条,以填满宣纸的宽度。
就站在她身后的秦疏白眼看着她像是涂鸦一般的画完了一条条横线失笑了片刻,随后突然俯下身来,贴过她的发丝,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心。
像是在教导一般,控制着她笔下的走向。
“药儿的画作很好,只是还有一些缺陷可改。”
他说着,又带着笔头在上头做了几番处理,而那本来看着只是一条条毫无规律的黑线的东西在他手下便突然产生了变化。
仿若鬼斧神工,起死回生一般,这宣纸上的痕迹突然变了模样,看着已经隐隐像是一棵盘虬卧龙的树。
又换了蘸红的笔,点点而下,点缀在这上头,东一点西一点。
等到突然停止,便是一棵盛放的梅花树。
赞叹于秦疏白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姚九歌认认真真地观察了这梅花的点缀手法后,便兴致匆匆地有样学样地点了下去。
一棵完整的梅花树现于眼前。
秦疏白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的低沉,凑在她耳旁,低低夸道:“乖宝宝,好聪明。”
姚九歌红了脸,低下头来,只能将心思转移到画上,这才不至于乱了方寸。
似冬日,万物不醒,独有梅花悄然盛放,不畏寒冬,不惧狂风,孤独而又倔强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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