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疏白在竹林处受到了多少启发,但至少在回到蒋宿家室,依然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至少目前对于蒋迁来说,能躲着就躲着。
宿醉清醒过后,蒋迁愈发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是多余的。沉重,疼痛,轻轻一晃,就连眼睛都有些酸胀。更遑论胃部的不适以及后背的疼痛了。
他灌了两碗醒酒汤,这才好像重新有了意识一般,看着世界的模样,也不再是天旋地转的。
可他只要一想到昨夜带着姚九歌深入歌图府宅并且差点没命,他就觉得自己还不如一直宿醉昏迷,省得清醒过后被人质问。
他晃了晃头,使劲舒展了筋骨,对着这一好天将腿往前踢了两踢,这才舒服的发出了两声模糊的音调。
“你醒了啊?”
蒋迁点点头,转头看向姚九歌。他指了指姚九歌,道:“你是要去找秦疏白?”
姚九歌点点头。
蒋迁又点了头,在光线下眯了眼睛,看向紧闭的房门。那是住了秦疏白的房间,而这件房间自从易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过一步。
不管是出于忌惮,还是出于倔强,如今的蒋迁已经打算暂时打破这种互不干扰的默契。
毕竟人命关天,所有倔强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他双手合十,十分沉重百分认真的盯着姚九歌,求饶道:“一会儿你去见秦疏白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我发酒疯差点就害死你啊,不然秦疏白要知道了不得扒我一层皮啊?”
姚九歌深信不疑,却不得不遗憾地摇摇头,极其抱歉道:“可是我有心帮你,却无力回天啊。”
蒋迁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就连头皮也有些发麻。这般惊恐之下,他甚至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姚九歌看着他惊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碍于蒋迁平日里也算是有些名声,并且难免好面子的缘故。她只是喷笑了一阵,便立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假意咳嗽了两番。
“蒋迁,你昨夜酒醉成了药儿姑娘的累赘,差点便要害她丧生这事儿,我们主上可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
蒋迁闭了闭眼,立刻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趔趄了几步,看着很是努力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朝厨房内忙碌的蒋宿喊道:“六哥!六哥!再给我煮碗醒酒汤,我脑袋好疼啊,想吐!”
随后,便在姚九歌无语的注视下,朝她眨眨眼,便又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摇摇晃晃地冲进了厨房,甚至为了逼真,还假意撞碎了一叠碗,挨了蒋宿一顿揍。
厨房内蒋迁的求饶声此起彼伏,混合着蒋宿的怒喝声,在这一幢小民居内极其鲜明。渐渐地,怒喝声停止,求饶声也停止。所代替的是水声混合着碟子碰撞发出的声响。
很是具有生活特色,且极富生机。
“左左,他真的是你们一直在找的秦迁吗?看着一点气概都没有,简直像个小混混,欺软怕硬的。”
顾左笑了一声,即便嘴巴被面具遮住,但显然,确实发出了一声类似笑声的声音。
“药儿姑娘,即便是再强横的一个人,显然也会有惧怕别人的时候。”顾左一边笑着说完,一边又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药儿姑娘是来找主上的吗?”
姚九歌点点头,伸出手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而顾左,自然也很是配合姚九歌,在其招手完毕之前,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这也不是什么见风使舵,事实是,他们早就得了命令,姚九歌同他们的主上,不论谁发出的命令,他们都是要听的。
“你们主上是不是真的很生气啊?”
顾左点点头,道:“主上今日一早便去竹林练武,我哥已经被主上打的出了血,现在正在别处包扎修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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