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目光变得阴鸷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终于开口：“因为为人父者不如他人父，为人母者不如他人母。”

    苏小婉顿时面色一白。

    苏有方面色勃然大变，他自然清楚李含雪这句话在说什么。

    说的就是高如兰挑断苏小婉体内武脉的事情。

    “你知道了？”苏有方死死地盯着李含雪的眼睛，“你怎么会发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含雪道。

    苏有方瞬间被李含雪的话打得分寸大乱，神色复杂之至，欲言又止。

    虽然苏小婉被挑断经脉他是事后才知道的，但这也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借口。

    李含雪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苏府，没入了雪夜之中。

    苏小婉却直接追了出来，拉着李含雪的袖子道：“大哥哥，你别走，这事情不怪爹爹，当时他也不知道。”

    “小婉，你别哭。”李含雪目光冷厉，“如果苏有方有意保护你和你姐姐，就不会放任高如兰胡作非为，如果不是他默许，不是他妥协，你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苏小婉哑口无言。

    “小婉，天寒夜冷，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大哥哥，你能告诉我吗？”苏小婉低垂着头道。

    “我是李含雪。”李含雪道。

    苏小婉如遭雷击，顿时面无血色，“怎么会你不是李含雪，你一定骗我的对不对？”

    李含雪道：“我就是李含雪。”

    “不，李含雪不是你这副模样的，姐姐给我看过他的脸，你不是他。”

    “这是我夺舍而来的身躯，我先前的肉身早已毁了。”

    苏小婉头埋得更深，几乎看不到她的脸，沉默了很久，苏小婉才开口：“原来是这样。”

    这下轮到李含雪沉默了。

    苏小婉接着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说明身份？为什么？”

    李含雪还是沉默。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姐姐来看。”

    “不，小雅是小雅，你是你。”李含雪道。

    “可是你心里只有姐姐，我明白，你眼里的我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姐姐。”苏小婉露出了一丝哀伤的笑容，泪已划破晶莹脸蛋，“大哥哥，我不怪你，快去姐姐找回来吧，一定要找到她。”

    话音一落，苏小婉就转身快速离去，留下了神色复杂的李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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