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你也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帮我还清了债务,我则替你为吕萨克·科沃作证…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
越是这么说,就越让人好奇啊……
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洛伦平静的开口道:“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圣十字教会,为查恩家族派出了一位教士作为辩护人。”
“那又如何?”
“你是皇室成员,对教会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在乎你是否姓德萨利昂的,甚至会用‘信仰’来威胁乃至要挟你,革除教籍…这些,都是教会惯用的威胁手段。”
少女冷哼一声,又扶了扶眼睛:“你觉得一个热衷于神秘学,有‘女巫嫌疑’的人还会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革除教籍了吗?”
“不…我觉得你可能完全不在意。”洛伦的表情有点儿尴尬。
没错,她要是被革除教籍就能更加名正言顺的去皇家巫师学院了:“但总归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影响,毕竟…你姓德萨利昂。”
“革除教籍、剥夺爵位、收回财产……这些都不可能威胁到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乎;至于逐出家族…这是皇室内部才能决定的事情。”少女突然冷笑一声:
“说起来,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这么信任我吗——不用担心自己的证人,会被某个有钱有势的老头子给收买了。”
黑发巫师尴尬的笑了笑。
马蹄清响,已经驶过街道,车窗外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戈洛汶山丘上的天穹宫;带着黑框眼镜,瘦削的少女目光转向车窗外,赤红色的眼睛远远眺望。
“天穹宫……”莉娜突然开口说道:“是什么样子的?”
洛伦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困惑。
“很奇怪吗,这是我第三次去那个地方。”少女的声音很平静:“并不是每个德萨利昂的子孙都有资格永远住在那个皇宫里面,或是当成普通的皇家行宫随意出入。”
“我第一次去是跟着父亲去觐见,那年我才六岁,还以为只是去拜访某个不认识的亲戚。”少女的口吻中还能听出她存有一丝的留念:
“而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天穹宫里的每一处宫殿,每一件陈设,每一座廊柱、花园、吊灯、侍女、仆人、卫兵、我还能清楚的说出每一个壁画究竟在描述的是什么故事。”
“但是…我却已经记不清那天父亲…他究竟是什么表情,又做了什么。”
“您那一年还只是个孩子。”洛伦的语气同样很平静:“去了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方。”
“没错,对一个孩子来说…和壮丽奇诡的天穹宫相比,自己和父亲简直太普通,太渺小而不值一提了,甚至都不值得留在记忆里。”
少女并没有看着他,趴在车窗前像她当年一样眺望着不远外的天穹宫:“但真正回想起来,真正让我把天穹宫牢牢记在心里的绝对不是那些陈设……”
“而是更加无形,却和我关系更加紧密的东西…是你不需要去看、听、嗅、触碰就能够切实感受到的东西。”
“那孤悬于天穹之上,俯瞰着你的东西……”
“你的一举一动,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在它的注视之下;无时无刻不会感受到并且升起强烈的敬畏之心……”
“那才是真正的‘天穹宫’和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洛伦默默的补充一句:
“至高无上的…皇权。”
“但是…即便是皇权,也有其力不能及的地方,也会有不得不妥协的地方…即便机会渺小,我们依然会有成功的可能。”
片刻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奔驰的马车,在阶梯前缓缓停下。
“我该走了。”洛伦看着依旧坐在窗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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