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里德!”
苍老嘶哑的声音从正在街道上杀得兴起的部落酋长背后响起。
凶蛮的眉头仰了起来,却没有阻止巨斧斩过那个拼死顽抗的老东西的腰身。
脊椎扭曲断裂,原本佝偻的身躯弯成的不像样子,带着似乎能够淹没大地的血瀑,瘫软在地。
西古里德向着尸体狠狠啐了一口,缓缓吐了一口气。
帝国人的顽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在遥远的西陆没有少烧杀劫掠,除了躲在自己打磨的锃亮堡垒里的神秘精灵以外,从未见识过这样顽强的对手。
老人,女人,孩子。
原本他认为,只是垃圾和玩物的这些群体,却对他们的劫掠行动造成了相当的阻碍。
每家都有武器,在不经意的阴影里,总会有人高呼着那个可恶的神名,对他的战士们发动同归于尽的伏击。
死亡的数量不多,但重伤之后失去战力的人也不少。
这让作为首领的他痛心之余,也非常愤怒。
而现在,他却只能抑制着怒气,回头看着那个面容冷峻,但脸上的褶子多到简直可以用来编织衣物的老巫医,将满是深红色血液的巨斧杵在身边,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马木尔巫医,这里是前线,不适合巫者游览。我怕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绊倒了你,摔断了骨头,我可找不到足够的人把你抬回大岛上去啊。”西古里德咧了咧嘴,看似关心的讽刺着老巫医。
“愚蠢。贾德诺就要苏醒了,带上所有人,去北方城墙后面。记住,不要靠近正发光的塔,那座塔我们血之槲会去处理。”厚重的眼袋抬都没都抬,撂下一句话的同时,马木尔已经转身。“老实听话,否则有什么事,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
“呿!”看着老巫医远去的背影,西古里德愤愤然地向着地上吐出了一口浓痰。
这老家伙,总是把他这个大酋长当成孩子教训。
可西古里德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不觉得谁有这个资格去教训一个他这个堂堂大酋长!
他眯着眼睛转向了北方,心中念头丛生。
在那个方向,那座应该已经被他们占领了的高塔正在发出妖异的光。那光有些刺眼,整个城市都明亮的如同白昼,这也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相当的困难。
魔法,一定是魔法。帝国人的魔法,跟那些巫医的魔法感觉不太一样,但一样让人讨厌。
“谁要去那鬼地方。”转过头的大酋长喃喃自语了一句,陡然拔高了声调,怒吼道,“法戈!法戈!”
“咋!”声音不比西古里德小的粗野吼声从附近回应着。
“喊上尽可能多的人!去东门!我们要杀光那些帝国人!”
“嚎!”随着一声兴奋的怒吼,号角声从临街响起。
两短一长,是向东前进的意味。
蛮族原本散乱的行动随着一道一道的号角声再次变得有组织了起来,几百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洪流,向着已经聚集了大量帝国人,正在缓慢出城的东门广场涌去。
在他们背后,马木尔带着几十个都和他差不多老的医者正在快速向北门前进,号角声对他们来说,意思也同样明确。
但老巫医们既没有听从来自号角的指令,也没有试图阻止西古里德的行动。
只是嘴角阴冷的撇了一撇,就面色如常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行动。
对于马木尔巫医来说,西古里德是他的学生,但是,在他们伟大的使命面前,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也不是什么不可放弃的重要角色。
命运的道路正在分叉,而上面的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的冲向了自己认定的方向。
……
“我为什么要在这举着这破东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