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王后以教唆皇室子女不和,并妖言惑众,抵毁皇子名誉,对皇后大不敬等十几条罪状,命令将梁嫔掌嘴。
可怜梁嫔就这样在女儿的面前被两个嬷嬷轮流掌嘴,打得鼻孔与嘴角鲜血直流,连脸都肿得令人害怕。
芷月就这般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打,吓得哇哇大哭。
看着芷月哭得害怕无依的模样,楚南其实很想上前去安慰她。然而,他不能,瑞云王后早就告诉过他,对于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报以同情。
否则,他就愧对嫡皇子这一地位,愧对母后,更没有资格坐在这嫡皇子的宝座上。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楚南也曾经再次与芷月相遇过,只是芷月再不与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连走近一步,都不愿。
她只是看着他,在芷月的眼睛里,楚南看到了惊恐害怕与憎恨,那是一种恨不能让自己消失的、恨到了极点的眼神,让楚南的心里一片酸涩。
他问过瑞云王后,那些死去的皇兄,是不是瑞云王后害的。瑞云王后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告诉他,身为嫡皇子,要学会很多东西,比如一定要确保自己地位的稳固。为此,就算是牺牲更多无辜的xìng命,也是在所不惜。
那一瞬间,瑞云王后的样子让楚南觉得害怕。
从此,楚南就真的学会了一个人,一个人品味那种叫做孤独的东西,在所有兄弟姐妹的恨意与畏惧里,孤独的活着。
直到峥嵘入了宫。
跟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同,这个跟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少女,按照八竿子打不着的辈份,楚南该称她为一声表姐。
比楚南大了四岁的峥嵘xìng格活泼好动,笑声悦耳得就像是挂在树梢的银铃。她常常都会在董太后的景福宫里玩耍,为了常常听到她的笑声,楚南开始喜欢上了去景福宫坐坐。
从小就被礼数纲常与诗词歌赋熏陶的楚南,自然不会像峥嵘那样疯丫头似的跑来跑去,就算是峥嵘来拉他玩,楚南也会板着脸教育这位不端庄稳重的表姐,姑娘家家的就应该矜持乖巧些,四处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每每这时,峥嵘便会开怀的笑,像是听到了最为有趣的笑话。而董太后,这个经常在他们小一辈面前板着脸的皇祖母,却也像是被峥嵘感染了似的,笑得极是开心。
楚南虽然觉得别扭,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峥嵘的笑容和笑声,很具一番魔力,让他也会跟着她一起开心了几分。
慢慢地,楚南开始被峥嵘带着玩开了。他会跟着她一起扑蝴蝶,跟她一起下棋、喝茶,偶尔竟然也被她骗着喝下几口酒。虽然常被峥嵘带坏,但楚南倒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甚至生出了几许豪爽来。
就在楚南与峥嵘玩得开怀的时候,瑞云王后来到了景福宫。
平素里,瑞云王后只是在早上请安的时候,象征xìng地在景福宫里略略地坐坐。楚南知道瑞云王后的习惯,所以每每都算准了她离开的时间才来。然而却不想这一次,瑞云王后中午时分也来了。
从她的神情上,楚南看出,自己的母后很生气。
显然她并不喜欢看到楚南此时手持网兜,与峥嵘在木莲花下追逐蜻蜓的样子,不喜欢他将长袍的下摆挽至腰间的模样,更不喜欢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生平第一次,他从母后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
楚南站住了,慢慢地放下了网兜。
“回去。”瑞云王后说,“回你的宫殿,张翰林在等着你,今日的功课还没有做。”
“是。”楚南能够回复的,或许只有这一个字罢。
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肩负的责任便是铺佐皇长兄,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为了这一使命,楚南必须成为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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