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后。
紫玉皇后在峥嵘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你若身为男子,必能成为国之栋梁,只可惜,今世你是女儿身。”
峥嵘嘴角微抿,恭敬地说道:“女子亦可为官,也亦可为国效力。皇后娘娘统率后宫,令陛下在前朝没有后顾之忧,功劳之大,不输忠诚良将。”
“你倒是会说话。”紫玉皇后嘴角微扬,似乎对这话颇为满意。
“后宫不宁,则家国不宁,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仁德贤淑,乃陛下之幸,郑国之幸。”峥嵘垂眉顺目,尽量将自己显得微不足道。
“你倒说看看,后宫若要平静,该当如何?”紫玉皇后回到软榻坐下,发髻间的五福点翠捧寿金步摇微微晃晃,满室生辉。
峥嵘心头一震,低头说道:“臣乃是女官,不懂后宫之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这后宫之中的三千佳丽,哪一个不是在陛下的掌控之中?”紫玉皇后的目光凌厉而迫人,“你是女官又如何,只要陛下喜欢,依旧可以成为嫔妃。”
“臣从未这样想过。”峥嵘一惊,忙俯身拜下。
“你有没有想过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圣意。”紫玉皇后拨弄着指上的镏金嵌蓝宝石护甲,淡淡地说道,“容笃笃一舞获得陛下青睐,却没有福份享受恩宠,你心中嫉恨,便在yào中作了手脚,将她给杀了,是不是?”
峥嵘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目无惧色:“皇后娘娘,臣若嫉恨容笃笃,只需放任她不管,不消几日她便会因捱不住痛病而去,我何苦多此之举,跑来这长乐宫请医?皇后娘娘,臣只想做楚南殿下的女官,陪侍在他左右,绝无关点争宠之心,现在不会有,将来,亦不会有。”
她字字恳切真诚,却没有令紫玉皇后舒服眉头,那脸色反而更加yīn沉起来:“你是说,本宫在冤枉你?”
“臣不敢,臣只求皇后娘娘明察,找出真凶,还臣一个公道,亦让容笃笃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峥嵘清亮的眸子仿佛月光一般沉静,未显现出丝毫慌乱。
紫玉皇后嘴角一扯,笑意骇人:“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下!来人,将她关进暴室!”
暴室是废黜嫔妃和犯了错的宫人前押受刑的地方,后宫众人对此讳莫如深,视之如dú蛇猛兽,可见其可怖之处。峥嵘并非嫔妃,亦非宫娥,即便有错,也理应jiāo由大理寺审理,紫玉皇后此举,显然与理法不和。峥嵘意yù争辩,但见两名身形高大的太监奔将上来,左右将她提起重往宫外拖去。
“皇后娘娘……”峥嵘大声呼喊,一名身着四十余岁的宫娥快步上前,举掌便往峥嵘脸上掴来,厉声喝道:“长乐宫上,岂容你一个奴才大呼小叫,给我带走!”
峥嵘自小习武,身手较之寻常人要强上许多,这两名太监虽说人高马大,但要挣脱开亦不是难事。这一巴掌生生将峥嵘的满腔怒火刮熄,让她清醒过来。如今她不是蜀国郡主,脚下所踏的亦不是蜀国国土,倘若在长乐宫中动手,便是犯是对皇后大不敬的死罪,xìng保不保暂且不说,便是楚南和整个蜀国都要受到牵连。峥嵘惊出一身冷汗,不再挣扎反抗,任凭太监将她架了出去。
紫玉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寒光迫人,朝那宫娥说道:“去跟暴室的掌刑姑姑知会一声,好好关照她。”
那宫娥心领神会,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暴室住于掖庭宫右侧,这两处皇宫中最黑暗残酷的地方比肩相连,犹如两座黑石,在夜色中散发沉闷压抑的气息。那两名太监乃是长乐宫的执刑太监,早已对暴室的规矩熟门熟路,进门之后一把将峥嵘推给两名掌刑宫娥。那两名宫娥年约四十余岁,身着靛青色宫女服,袖口流云纹滚边,腰间系着黑色绦条,身形高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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