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看着这在冬日寒风下略显萧瑟却依旧勃勃生机的景色,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峥嵘一笑,轻轻挥了挥缰绳,那匹黑中泛赤的骏马举步缓缓前行。
郑国皇宫里有专门的马场,所训养的马匹精壮矫健,其中不乏难得一见的名品宝驹,峥嵘虽只是以随从身份进入猎场,但坐骑同样也是从马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峥嵘在蜀国时就曾学过训马之术,懂得如何控制马匹的速度与xìng情,哪怕仅仅只有一天,她也会让这匹马认同她这个主人。楚南甚少接触骑shè,勉强能骑个安稳,较之峥嵘尚远有不及,他身为皇子,坐骑自然要比随从更为出众,但此时,那匹青沙色的高头骏马忽然高抬前蹄,长嘶一声,在原地焦躁地踱步不前。
楚南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安抚马匹,峥嵘正yù下马帮忙牵引,忽见远处一道寒光闪过,心头乍惊,失声叫道:“殿下小心!”话音未落,她已飞扑上去,楚南尚未反应过来,峥嵘已将他从马上扑下,两人齐齐摔进草丛中,只见一只利箭擦着他们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上。
楚南惊诧地说道:“这是……”
“有杀手在埋伏!”借着马匹的遮挡,峥嵘迅速拉着楚南躲到一灌木丛中,透过枝叶缝隙警惕地观察前方动静。只见远处风声鹤唳,暗影摇曳,似藏有无数杀机,而他们便是已无法躲藏的猎物。
“是谁要杀我们?”这里是皇家猎场,为保证安全,早在决定冬猎之时,便有大批御林军进驻清场,不屑说图谋不轨之人,便是dú蛇猛兽,也极难见到。而楚国不过是蜀国质子,在郑国毫无权利可言,便是有人想趁乱行刺,在找的人也不该是他。
“难道是……”看见峥嵘投来的眼神,楚南心头猛然一凛,已然想去方才东方鸳离去时的动作,倘若这杀手当真是冲他们而来,那yù将他们除之而后快之人,唯有被识破秘密的东方鸳。
“他果然发现了我们。”峥嵘心头一寒,抓住楚南地手说道,“殿下,这杀手躲在暗处,我们不能跟他硬拼,我想办法将他引开,你趁机上马,往大道跑去。”
“不行!”楚南紧握住她的手,断然说道,“怎可叫你为我冒这般风险?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他神色坚决,大有同生共死之意,峥嵘眼中不禁流露出感激之色,但眼下情况危急,怎可感情用事?
“殿下,你听我说,齐王即要想杀我们灭口,派来的杀手就绝不会只有一个,我们走在一起只会更加引人注目。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行先将他们引开,殿下才有办法离开这里,等到了大道,遇见其他人,殿下就安全了。”峥嵘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你自己呢?为何你只字不提自己要如何脱险?”楚南一刻也不敢松开她的手,好像怕她会突然将自己推开一般。
“殿下你莫要忘了,我自小习武,身手可不比旁人弱。”峥嵘故作轻松地说道。
楚南愣了一愣,他自是知道峥嵘身手不弱,寻常武将根本奈何不了她,但现在他们所处的并非校场,面对的也并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而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楚南怎肯留下她一人独自犯险?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楚南的眼神无比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睁嵘眼眶一热,低头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郑重说道:“殿下,你是蜀国未来的希望,没有什么比你的xìng命更重要,我……”
“别再说了!”楚南打断她的话,在峥嵘面前,他从未有过这样严厉的神情,“峥嵘,你说这样的话,是在看轻自己,还是在贬低我?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不仁不义的无耻之人?今日倘若我们身份jiāo换,我对你说出这番话,你心中会高兴吗?我的xìng命重要,难道你的xìng命便不重要?对我来说,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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