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顿了一顿,又道,“香贵人得空便会去瞧她们练舞,有香贵人在旁监督,想来已有所成就。”
香伶自然不会去招惹林薇儿等人,峥嵘编出这一句话,是想告诉范源,那几位蜀女不堪重用,倒不如将指望放在香伶身上。范源心中暗暗惊讶,蜀国离郑国路途遥远,他起程之时,香伶还尚未得宠,他也是在入宫之后才得知宣远帝近日的新宠乃是从蜀国来的,既被封为贵人,想来颇受眷顾。
他原以为此人必是蜀女中的一人,但听峥嵘话中之意,似乎另有其人,莫不是陪伴楚南殿下来郑的宫女?
范源不着急询问,只道:“香贵人如今身份大有不同,却还要为此事劳心,着实辛苦她了。”
“香贵人对皇上一往情深,若剑舞能得皇上展颜一笑,她必会是最开心的一个人。”峥嵘笑着说道。
范源点了一点头:“大王此次命我来郑,携带了些许珍品古玩,现下看来,在陛下心中,或许还不如香贵人的莞尔一笑。”
“大王的心意,陛下定会明白。况且香贵人是陪同楚南殿下一同来郑的,有香贵人在陛下身边侍候,便等同代替大王为蜀国尽忠。”峥嵘不着痕迹地说出香伶的身份,也好让范源在这几日里心里有个底。
范源心中暗暗吃惊,这位香贵人果然就是楚南殿下身边的宫女!他很赞同地点头:“左大人所言甚是,临行前董太后亦是如此属托我,幸得陛下仁厚,我蜀国臣民才可重建家园,平日还有三皇子协助大王处理政事,想来过不了多久,大蜀便可如过去一般繁荣。”
峥嵘神情一顿,眼里浮起愕然地神色。
那三皇子楚明西是何人,当日他私开城门,放燕军入内,导致蜀国一败涂地,无数百姓惨死燕军刀下,如此卖国求荣的败类,蜀王怎会允许他处理政事?况且,他不过区区庶出皇子,又有何权利参与国事?
莫不是……
峥嵘心头大骇,脸色亦变了几分,只望着范源没有说话。范源执起桌上的茶壶斟满一杯,缓缓递向峥嵘,说道:“三皇子年轻有为,也很有孝心,因着太后身体不适,三皇子还特意嘱咐百官少去打扰,并指派了一队御林军保护太后的安危,大王对此亦很是欣慰。”那杯茶被轻放在峥嵘面前,震dàng下使些许茶水之杯中溢处,滴在了桌上。
峥嵘强压下心头愕然,浮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三皇子素来是仁厚之人,太后有他承欢膝下,凤体必会日渐康健。”
她怎么听不出来范源话里的意思!楚明西原就是个野心勃勃之来,从不甘居于太子楚尧之下,但碍于庶出身份,只得将这口气咽下。后太子楚尧为保家国战死沙场,他身为最年长的皇子,不但不领兵出征,反而大开城门私放燕军,纵然他花言巧语,声称自己为了百姓及国运着想,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过就是想乘蜀国大乱之际占得先机,以谋权位!
峥嵘原以为只要有蜀王钳制他的野心,他必不敢胡作非为,等楚南从郑国回来,便可一举断去他的念想。却怎么也未料到,楚明西谋划许久,竟连太后都被他所软禁!说什么指派御林军保护太后安危,那不过是为堵悠悠之口的托辞罢了,他既能参与朝政事,恐怕现下连蜀王都要受他牵制。
那楚明西虽自大狂妄,心机却是极深,他在短短时日里做下这些大逆不道之事,非一己之力所能为之,朝中必然有他的同党!
范源平静的神情依旧无懈可击,他笑着说道:“左大人说得不错,太后有三殿下服侍在侧,所以格外jiāo待臣,让楚南殿下安心留在郑国,不必担忧大蜀,若有朝一日能得陛下恩准返途,才是真真的荣耀。”
峥嵘心头狂跳,看来太后早就料准,若是楚南知晓这些事,必然要不顾一切请旨回去大蜀,到时候更有可能着了楚明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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