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问道。
“据咱家所知,北静王坐拥兵权,连宣远帝都要忌惮他三分,而楚南殿下不过是一名无权无势的质子,他若有图谋,也该去结jiāo朝中权贵,与质子走得太近,对他反而诸多不利。”满公公沉思道。质子在宫中的身份十分尴尬,宣远帝虽然给予了他们与皇子同等的待遇,但却非常忌讳朝中大臣或皇子与他们亲近,其根由也不过是戒备有人借此结党营私罢了。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楚南殿下自己的意愿。”峥嵘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才没有去阻止楚南。
“习武之事,楚南殿下先前可有与姑娘提过?”满公公问道。
峥嵘点点头,不作隐瞒:“先前发生围场之事后,楚南殿下确实说过想要练武,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去找北静王。”
满公公本来还在忧心楚南是受了他们教唆才会去找东方玄,毕竟他仍是年幼,在一些事上难免争强好胜,但听了峥嵘的话,他心下去平静不少。他说道:“若是如此,姑娘便不必担心。过去在蜀国时,殿下身边有诸多侍卫守护,现下到了郑国,难免腹背受敌,他想借习武自保强身,倒也在情理之中。”
峥嵘自然明白满公公话里的道理,她也并非要阻止楚南习武,她真正所在意的,仅仅只是东方玄而已。那个像恶魔一样可怕的男人,不管她多了多么无情的言辞,不管她怎么对待他,他都始终在她周围,他与楚南从无jiāo情,以他那不可一世的xìng格,怎么会甘愿放下身段教一个质子练剑?
峥嵘脑海里浮现那张狷狂的脸孔,脸色不禁白了几分。
这个男人,他绝不会这样好心,她怎么能放把楚南殿下jiāo给他?
满公公见峥嵘脸上神色变幻,十分复杂,安慰她道:“姑娘先不要担心,咱家会派王振跟罗祥暗中保护殿下的安全,姑娘也可以在得空之时问一问雅风,只不过先不要叫殿下察觉出来,以免让殿下觉得难堪。”
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两全之法,峥嵘只得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满公公安排了。”
话音刚落,楚南便在雅风的陪伴下从殿门走进,峥嵘与满公公眼神jiāo汇,彼此都懂得对方眼中的含义。峥嵘先迎上去道:“殿下回来了,今日出门这么些个时辰,可是寻着好玩的事了?”
“你过去不是总希望本王多出去走走吗,本王现在听你的话,每日出门溜达了一会,便当是活动筋骨了。”楚南伸展了下身体,神色如常地说。
“难道殿下有这份兴致,不过近日天凉,许是要下雪了,殿下需要注意些才是。”峥嵘微笑着说道,“雅风,殿下明日若还要出门的话,你便多带一件衣服过去,免得变天,叫殿下受了风寒。”
“是,姐姐。”雅风曲膝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不敢去看峥嵘的眼睛。峥嵘只当自己没有瞧见,说道:“殿下先回去更衣吧,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有。”
楚南点点头,由雅风陪着进入内殿。满公公看了峥嵘一眼,赞许地点点头,峥嵘向他行了一礼,才向小厨房走去。天色已渐暗,殿中冷风乍起,峥嵘只觉得一股寒意不停往脖子里钻,她紧了紧衣服,望向天边那抹残阳,心情愈发凝重起来。
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可是他,却无处不在……
第二日果然下起了雪,当峥嵘起来推开房门的时候,天地已变成一片银装素裹,雪花扬扬洒洒从空中飘落,压弯了院中的树枝,被风一吹,便扑喇喇掉下来。木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手缩脚的从屋里探出头,惊呼说:“怪不得天这么冷呢,原来是下雪了!”
“觉得冷就多添件衣服,别光想着要好看。”峥嵘笑着打趣道。
“我这还穿得少呀!”木棉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棉袄子,“姐姐,我再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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