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艘航船在距离歌乐都约莫还有五分之二路程处的一处渡口短暂靠岸停泊。
略微有些闷热的船舱内,灯火已灭,偶尔传来一阵闷鼾或是几句梦呓。江流轻微摆荡的响动,和岸旁芦苇丛里忽远忽近的数声零落蛙鸣万籁俱寂的时分,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自乌蓬船上掠出——未见小船船身有丝毫摇晃,夜色中的人影已如一朵随风飘摇的芦花般横掠过江面,落入江边渡头畔的竹林中。
回望泊船的方向c见并未惊动任何人之后,白夜照这才缓步沿着被午夜时分月光照亮的竹林小径,独自朝视野较为开阔的高处走。行出一段距离以后,她这才对着面前空寂无人的林间轻声道:「连续四日未进食,这已是你的上限了罢?」
话音方落,只见蒙面女孩那被侧发遮掩下的左耳处一阵蠕动,一只毛色暗灰偏银的蝙蝠忽扑棱着翼翅c自其肩头啪嗒嗒地飞了出来——「哼嘿,还真敢说啊也不知是拜谁所赐,本王才会过着这种被人当作宠物来养c生不如死的日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寄生,蝠王渐渐已能够恢复成自由行动的本体形态,然而从其无法再化为人形这点来看,此次受创恐怕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日疗愈。
尽管嘴里在外强中干c这样那样地诸多抱怨,但在女孩再度将左腕拉出一个伤口后,吸血蝠王那两颗黑豆般圆睁的小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与本能艰难地拉锯未果c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坦率地屈从于内部愈发焦烈的渴求,忙不迭扑上来就是一顿狂吸乱吮,俨然一个已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的瘾君子。
血裔契术成立以后,蝠王本可以从与宿主接触之处c也即从白夜照左耳处直接汲取所需的血液,可他却并未这么做。一方面的原因是这几日白夜照一直与诸多塾生共乘一船,特别还有只老成精的巨鼋在旁,蝠王心性又素来多疑谨慎,自然不肯轻举妄动。而另一方面,恐怕也是由于蝠王对这个契术的本质渐有察知——当他从宿主方汲取的血液量愈大,主从双方精神与的融合也将愈发紧密,从而导致对于宿主血液的依赖性也将愈发强烈。
对于蝠王心底打的什么算盘,白夜照看在眼底,只是任由他去。这不仅因现在的蝠王还没有这个能力抗拒自己。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刻意压制c血瘾已经抵达极限,这时再突予对方喂食——一旦尝过那种反弹后成倍翻涨的c几乎迫近生理承受极限的没顶快感,便再无可能戒绝——正如此刻的蝠王,过量摄入让其立时如同重度的酒精中毒般,陷入短暂休克;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尚瘫软在地的蝠王这才勉强收拢了几丝游离的神智:「好好你个小崽子五c五次三番算计于我」
一旁蒙面女孩头依旧未抬c只专心以巾帕反复擦拭着残刃上的血迹,淡道:「醒了?醒了就准备回船去罢。」「——闭嘴!这世上c能把本王当宠物豢养的人还没有出生!今天本王非把你——呃欸?」对方突兀变调的咆哮,让白夜照不解地回过头去。却只见那对黑溜溜的小圆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了半晌,这才以不确定的语气道——
「怪了,你那白不溜丢的玩意儿,样子怎会变了?好像还比原来要长了一点儿?」
一怔过后,白夜照会意过来蝠王指的是自己拿在手中的残刃,遂不禁垂眸看去——
此刻掌心的这把无名残刃,森白的刃面上隐泛鳞波,流光转电。细细观察之下,不光是长度,连拿在手里的分量也不减反增;不知是否是错觉,就连过去刃弧上破损的细小豁口之处,似乎也略微变得有些平整光润起来——这种肉眼所见并不显著的细微变化,若非被蝠王一语道破,与之朝夕相伴的白夜照还真未必能意识到。「蝠王,你可知这究竟是何物?」扑棱棱地绕着女孩的手上下翻飞了几遭,蝠王这才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怪笑:「桀桀桀不好说啊,还不好说。最近这段时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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