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仪舆歇在门口
和落红一并说非我所有
……
“清袖堂”三个颜体大字映入熊续惺眼帘,匾额下面是一幅对联:“一轮明月四壁清风”。对联挂在左右两侧,期间是一副山水画,画上的云鹤直入云霄,逼真而奇幻,整个厅堂给人的第一眼就是淡雅脱俗,大有魏晋诗人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的意境。
朴溪捋了捋胡须,和蔼地说:“太子殿下,许久不见了,今日怎有空来拜访老夫啊?”
“先生虽身为宰相,近来在宫廷之中却不曾遇见。”熊续惺说,“今学生恰有一事相求,只好亲自来您府上了。”
“哎,老夫身子越来越差,就像这朝王赐的洞庭碧螺春,泡出来的香茗越来越淡,再过段日子恐怕消失殆尽了。”
朴溪语罢抿了口茶,放回茶盘,咳嗽了两声,站身后的贴身丫鬟赶忙上前拍打他如弓似的背脊,被他摆手作停。
“那学生下次来再给先生带最上等的茶叶,常言‘喝茶养身’,您的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哈哈哈,茶是苦的,嘴可是甜的。”
“我韶年便从师于先生,一学便是十余载韶华,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我却无以为报。”
“对了,太子殿下所说的一事相求,是何事呢?”朴溪自嘲,“看我真是老糊涂了,重要的事不过问,净扯些无关痛痒的。”
熊续惺有条不紊地把早已在心里酝酿过的说法娓娓道来:“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番域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那里不仅药物匮乏,条件简陋,还没有像模像样的大夫,对伤者束手无策。放眼整个朝国,就属先生的爱子朴若兰公子的医术高明,号称朝国第一大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学生听闻大凡有才者,性格多傲,不屑常人,故此番亲自前来想让令子随我去往番域一趟。”
“此等小事包在老夫身上。”朴溪答应道,“只是犬子何足太子殿下谬赞啊。”
朴溪眉开眼笑,脸色从一块土豆变成了一个红番薯,显然熊续惺一番对其儿子的高度认可让他引以为豪,赶忙对丫鬟喊:“快去把兰儿请来厅堂!”
丫鬟“喏”了一身匆匆出去,熊续惺看着背影知道事成了,却又隐隐担心起来,纷幽烟撑得住吗?
“多谢先生了!”熊续惺回过神笑道,“待令子到来,立刻启程。”
“来人啊!”朴溪下令,“先备好马车!”
门口的男仆刚欲赶去备马车,只见熊续惺往门口跨了两步,大喊:“不用马车,来两匹府里最好的马!”
熊续惺回身对朴溪笑道:“先生,下次到来,我给您带您这一辈子都没品过的好茶!”
朴溪本还在感慨熊续惺变化之大,以往做事漫不经心的太子,如今行事却认真负责,不容一丝耽搁,甚至连乘马车的时间都嫌长。
听他这么一说,朴溪便按捺不住好奇,笑问:“哦?朝国还有什么茶是老夫的嘴巴没有尝过的?怕是没有了吧?”
朴溪摊开双手,分别朝左右舒展,仰起白发苍苍的头,向着厅堂外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广阔蓝天比拟了一个空间,似乎在告诉熊续惺自己的年岁没有白活,见多识广,不会有杖朝之年未曾品过的茶了。
“先生此言差矣,朝国的茶茗先生自然是尝遍了,番域的茶。”熊续惺得意地说,“可是您八十年可望不可得的。”
此话不假,因为赤蛮国和朝国的恩怨已逾百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千场,无数生生死死。
两国人不仅彼此充满怨恨,而且赤蛮国国法还规定了禁止与朝国人往来,连城门都上百年不给朝国敞开,更别提物资往来了。
朴溪笑道:“那老夫静候朝王与太子殿下凯旋归来了。”
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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