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楚记得大大小小的战役,朝王从来都是身先士卒。”
自己何尝不是身先士卒呢?除了这一次,自己哪次不是一马当先,带头冲锋,扬朝国雄风?除了这一次。
“我从前线跑来时那里还在打仗哩!”
为何自己跑来,仗已经结束了?他多么希望,自己跑来,战争还在继续,自己统帅三军,攻城拔寨!又怎么会连那区区城门和城墙都逾越不了。
“朝王让我赶来告诉太子殿下,立刻火速前去支援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据月将军一离开,下面的军队缺乏指挥,士气也大削,已经吃了几场败仗。”
父王,他望着似血残阳,神情恍惚。父王在哪?我为何连父王的话语都不听了如果当时我来了,还会是这么个结局吗?我若来了,地上的士兵是不是不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而是在凯旋而归的路上?我若来了,所有朝国人是不是士气大振,不会因为受挫而萎靡不振?我若来了,是不是就赢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还没有到前线,再不去就要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他想起自己的战场指挥能力,自己从小到大,阅兵书无数,《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自己哪一本没有看过?
他还记得,朴溪先生对自己的用兵之道赞叹:“太子殿下真是用兵的奇才!我朝国有你等英杰,何愁战事!自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他的战役,无论大小,从不曾败过,更别提全军覆没了。
二十载年华,他都不知道“全军覆没”这四个字怎么写,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这就是全军覆没,朝国的全军覆没:尸山血海,山河变色。
“朝王有一样东西让我给你!”
他胸前的衣服夹层里,那张纸还珍藏着,把衣服都衬出个红印子。他拿出来,撒手在这伏尸千里的地方……
“我以为你昨晚就会来前线,你太让父王失望了。”
纸上的十九个血字,在风中飞了好久好久,好远好远,飞过城门,飞上城墙,飞往看不见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让父王失望过,一次都没有,无论是琴棋书画,无论是舞刀弄枪,无论是治国韬略,无论是待人接物,他都搏得父王和朴溪的深深赞许。比起兄弟熊之纠,他更加出类拔萃,甚至可以说无人可敌。
以至于,朝王在王后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有意立他为太子,迫于“立长不立幼”的传统帝王承继制和朝中一批老臣的反对,无奈作罢。
朝王在王后死后不久,便立他为太子,对他的喜欢可见一斑。
一想起这些,熊续惺的心就更加被朴若兰的骗局伤得支离破碎,就像每个士兵的脸,伤痕累累,无法愈合。
他念起一首祭歌,屈原的《九歌·国殇》: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他离开前线,来到番域的营帐。
不少营帐已经倾倒在地上,诉说一场曾在此上映的烧杀掠夺。没有一个人,这次连抬运伤人的士兵都没有了。辽阔的土地,似乎显得格外寂寥了。再过几日,这里应该就由赤蛮国的将领管制了吧,一想到,又情不自禁哀伤起来。
他来到山林,见纷幽烟的营帐。
那个营帐外表和去时一样,他略微放下紧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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