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桌子凳子都很陈旧，掉漆也挺严重，好在打扫地干净，桌面没有油腻的污渍，地面也没有积太多灰尘。

    秦淼挑了一张靠近楼梯的桌子当先坐下。弯腰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挤进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相互碰撞c拉扯，似乎要以巨大的碰撞力量将他的灵魂赶出体内。秦淼头疼地厉害，全身血脉四处流窜，呼吸紧促错乱。可再怎么难受，也只是瞬息之间，没一会儿，这种剧痛和窒息感就消失了，仿佛刚才濒临死亡的感受只是他的错觉。

    秦淼坐在长凳上，没说话，只是默默盯着手背上的汗。

    老人家坐在秦淼对面，拐杖横放在桌上，转悠着眼珠打量秦淼的脸。

    他先开了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秦淼抬起头看他。

    老人家神色变化匆匆，期间有一瞬的失望。

    “您老别这样看我，我就舒坦了。”

    老人家愣了，半晌喜上眉梢——一种穷鬼偶然捡到万千财富的喜。他越发积极地盯着秦淼。

    “小兄弟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相貌好，身体也好。”

    相貌好对秦家人来说实在算不上夸奖，至于身体好何以见得他身体好？“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多说点真话吧。”

    “我说的话可是实打实的真，依我看，小兄弟是个可造之材。”

    秦淼被秦家人明嘲暗讽了二十年，对于老人家这些赞赏的话倒是真有几分稀奇。“还有吗？”

    老人家被他问地一愣：“什么？”

    “我是问你我还有什么优点，一并说出来给我听听吧。”

    老人家于是从风流倜傥说到了救死扶伤，再从平安喜乐扯到高官厚禄，可谓竭尽全力将秦淼从呱呱坠地夸到寿终正寝，秦淼听着还挺乐呵，也就没打断他。

    等老人家扯完了，秦淼说：“您要是去说书，保准能赚很多钱，以您的口才，放眼阴阳两界乃至五界都不一定有人能说得过你。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岁，去秦家谋个差事也是可以的，凭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铁定在当家们跟前得脸。”

    老人家摆摆手：“小兄弟，我是看你和眼缘才肯告诉你的。”

    “哦？告诉我什么？”

    “钱可不是这么赚的。”

    秦淼指指老人家绑在拐杖上的钱袋：“难道是这样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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