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鸡蛋。
“欸,是喔,咯咯咯”
鸡顶红欢喜地打了个鸣,刚扑腾起翅膀,头就掉了,在脚边滚了三四圈才停下。
“俺总算是自由了!以后再不用骂不还口啦!”
地上的鸡头晃了晃,嘴一张一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你怎么死得?”秦淼想知道它是不是遇到了沈秘。
“俺不晓得!”“鸡顶红”答得底气十足。
“怎么死得你都不晓得?”秦淼无语凝噎。
“所以俺死不瞑目。”“鸡顶红”眨巴眨巴两片圆圆的双眼皮,开起了玩笑,结果秦淼没被逗笑,它自己反倒是笑岔了气。
“咯咯,笑死俺了。”
等到满屋都弥漫着鸡顶红粗狂的笑声时,它终于意识到了不妥,左侧的眼睛瞄了秦淼一下,瞅见他面无表情的脸。
笑声嘎然而止,像极了正打鸣的公鸡被人一脚踩断脖子后的临终呐喊。
真没见过死了还能这么开心的,秦淼暗想,也不知他若是不能解开诅咒,到时候能不能做到它这么乐观豁达。应该是不能吧,毕竟人都怕死,唉,这年头,人还不如鸡。
“怎么不去投胎?”
“去了,鬼差不让俺进。”鸡顶红耷走了几步,翅膀张开,捧起自己的脑袋。
秦淼奇怪:“为什么不让进?”
“因为找不到俺的头,鬼差说只有确定肉身完全销毁了,才能勾走俺的魂”
无论是人是畜,死了之后都具有投胎的权利,但一定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留在阳间的肉身销毁,二是赶赴阴间的魂魄完整,缺一不可。
鸡顶红说着说着眼底泛起了泪意,一只公鸡哭起来那声音着实不好听,秦淼立马转移它注意力。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秦淼警惕地看了它一眼,这个时间跑到他屋里来,不会是想要跟着他吧。
“俺想跟着你。”
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有要事在身,暂时会离开这里”
“好!没问题!”
“路途遥远,艰难险阻”
“好!没问题!”
“妖魔鬼怪,怪力乱神”
“好!没问题!”
“随时有性命危险还”
“俺都死鸡了,还有啥好怕的!”鸡顶红挺挺鸡胸脯,鸡冠骄傲地抖动几下,先前的悲伤转眼间尽数褪去,嗓门又渐渐大起来。
秦淼看着它的胸脯,即便是魂魄,还是可以想见它生前是有多肥美,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鸡顶红听见了,脖子瞬间竖得笔直。
“咳咳,”秦淼老脸一红,掩饰地咳嗽一声,“你是打定主意跟着了?”
“好男儿一言九鼎!”鸡顶红保证。
一只公鸡算哪门子好男儿秦淼甩开被子起来,床下却不见了鞋。
“有没有看见我的鞋?”
“不是俺拿的。”鸡顶红有点激动。
“没人说是你拿的。”一只鬼魂要是都能触碰实物,这人间还不乱套了?
“秦淼,在那,床底下!”鸡顶红兴奋地喊了一声,秦淼思绪回来,“啊?”
他顺着声音垂头看去,果然见着了两只鞋,当然,还有一只为了找鞋把头丢在地上的大公鸡。
“拿好你的脑袋吧。”
秦淼穿上鞋子,从椅子上取下外袍套上。初春的日子里天气还没回暖,加上现在才五更天,屋里越发显得寒气森森。
“秦淼,为什么你的床头有鬼火?”鬼火点在烛台上,外面罩了一层砂纸,放在床头内侧有枕头和被子掩着,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鸡顶红呆呆地望着鬼火在无风的夜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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