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一直待在永合殿内没出去，几无则坐在殿门口没进来。

    在吃饱之前我都不想见到你。

    这是几无的原话。

    秦淼则觉得自己一不是几无他爹，二不是几无他哥，并没有伺候他温饱的责任，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随他去了。

    “明日出了妖族，你便回去人间吧，继续在秦家附近游走，那里绝对不会少你吃食。”这是秦淼的建议之一。

    “或者去午门，那儿斩首的人多，围观斩首被吓死的人也多，等到了秋后，问斩的死囚更多。”这是秦淼的建议之二。

    这两个建议几无都默默采纳了，因为都比秦淼来得靠谱。

    秦淼躺在小妖王寝室的软榻上，榻前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画筒，里面插着一卷画。

    这是小妖王昨晚琢磨到半夜才画完的画。

    “你不许打开看。”

    小妖王临走时这样警告过。

    秦淼此时则对着一卷“不许打开”的画手痒。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能培养出浓郁的好奇心。秦淼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能同时害死十几条猫了。

    何况这是一副小妖王很宝贝的画。而秦淼连画的一角都没能看清楚过。

    秦淼犹犹豫豫地朝画探过身子，然后伸出手，一点点靠近。

    未免小妖王在画上下了什么妖术，他先用一指戳了戳，感觉没什么大碍，再整个握住，一把抽出来。

    正想打开看，画上突然飘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像是在臭水沟里泡了一年的鸡蛋和腐尸混合在了一起，彼此纠缠发酵，直熏得秦淼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起。他赶紧放回原位，翻身下榻，跑到屋角的香炉上猛吸了几口。

    好不容易将胃里那股恶心劲儿压了下去，这时腰间的锦囊动了动。

    秦淼解开锦囊，那枚白色棋子正泛着莹润的光，秦淼将它捏在手指间，不一会儿，它光芒大盛，让人无法直视。秦淼错开眼，感觉那枚棋子从指尖脱离，落在地上时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等光散去，秦淼匆忙向地上看，棋子是玉石雕琢的，可不像刀剑那样经得住摔打。

    然而视线探寻而去之时，棋子已经不在，眼前正站着天戈。

    他看了秦淼一眼，转而挪了几步，离香炉更近了些。秦淼发现他正深深地吸着炉中的浓香。

    他该不会是被画上的臭味熏出原形了吧

    “我也觉得挺臭的。”秦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等真的将话说出了口，又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

    天戈斜了他一眼，语气很淡“是你自己没事找事，非要打开那副画。”

    秦淼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呃是有点手欠了。还有就是，降妖台上多谢你将我从梦里救出来。”挠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对天戈的救命之恩郑重地道了声谢。

    “你不必谢我。”天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依旧是那种“你的事与我无干”的超然事外。“你若是没有出手救贵丙，我便不会救你。”

    “你对贵家一直这样好吗？”简直就像当牛做马了吧？

    天戈掀起唇角，他很少笑，现在笑起来也是自嘲和讽刺的含义居多“我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

    连濯给天戈生命，是为了收集贵乙的散魂，给贵家老少一个念想，使得他们对生活不至于太悲观，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可是，谁能让天戈不至于悲观，谁又能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呢？

    秦淼一时噤了声，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画上溢出的臭味散得差不多了，香炉已经让寝室恢复了芳香怡人。秦淼和天戈静静站着，似乎在此情此景，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因为血珠的归属权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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