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场运动的人很难想象到其中的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甚至有笑话将之与八年抗日相提并论。而苏苏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生的,用她母亲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来说就是,“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为了弥补犯下的错误,苏苏的母亲毅然决然地选择抛弃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因为,她为了生一个儿子,已经无力支付政府的巨额罚金。
苏家并非没有儿子,相反,他们是一索得男,只不过长子由于难产,在妈妈的肚子里面呆的时候有点长,导致出世以后智商似乎有些问题。刚开始,父母亲还抱有一丝希望,给儿子取名为“复”,意思是早日康复,可惜天不遂人愿,苏复直到五岁还不会说话。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为了给苏家留下正常的香火,父母亲决定再要一个孩子,就算背负沉重的罚款也在所不惜。可是,接连两次怀孕,生下来的都是女儿,原本还算说得过去的家底被罚得家徒四壁,而第四个孩子,也就是苏家最后的希望。然而这个希望却在出生后不到半小时就给扔在了荒郊野外,据说是野狗最常出没的所在。
计生办主任闻讯赶来,他们早就做好的罚款的准备,可惜见到的却是在院子里杀兔子的苏爸爸。苏爸爸说,根本没有什么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有什么啼哭声,有的只有兔子待宰前的悲鸣。村干部们搜遍了整个屋子,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悻悻而去。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见的人除了刚出生的苏苏,还有一个智商异于常人的男孩,他几年八岁,名叫苏复。
半个月亮悬在天际,年幼的苏复沿着河水溯流而上,他手里提着半截木棒,神色焦急地往前走。在半个小时前,他明明听见了婴儿响亮的哭声,本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可是父亲却说,那只是兔子。
不,绝不是兔子!
苏复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从去而复返的父亲脸上,读出了某种深沉的无奈与悲哀,他越来越觉得,前方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自己,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乌云却轻轻散开,月华洒遍四野,苏复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荒地上,有一个破布包袱,里面裹着一张圆圆的脸,那张脸,似乎在冲着自己微笑。
“啊,啊……”苏复口齿不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只能咿咿呀呀的怪叫,然后就是冲着那张圆脸狂奔过去。
巧合的是,在同一瞬间,与苏复抱有相同想法的东西,还有一个。之所以说是东西,因为它不是人,而是一头狼。这是一头离群的老狼,毛发稀疏干枯,秃了好几处,皮包着骨头,瘦得可怜,应该是好多天没有吃过一次像样的晚餐。
人本来就跑不过狼,更何况当时的苏复只有八岁,他们的起点差不多,所以当老狼靠近婴儿并且张开了血盆大嘴时,苏复还在十米开外撒开脚丫飞奔。
苏苏睁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好端端地观察这个世界,所见的第一幕场景,却是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间或带血的牙龈,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不过,她似乎并不反感,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彭”的一声,老狼的头部被苏复扔出去的木棍砸中,顿时仰起头哀嚎的一声,待镇定下来,看清楚来人不过是个身材矮小的男孩之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好久没有开荤的嘴巴。在它眼里,苏复的到来,跟加餐没有两样。
苏复却并不这样想,他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父亲每次来这个地方都会带着木棍,所以就照做了。而现在,苏复听到了婴儿发出的咯咯笑声,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而面前这头老狼似乎不准备让他继续听下去。
老狼率先发起了攻击,它十分轻敌,随便选了个位置就一跃而下,直接将苏复扑到在地,嘴巴用力张开,准备将对方的脖子咔嚓一声咬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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