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它的可怕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比得上千百个魔鬼。简,你不想再待在这儿,然而我又何尝不这样想。我明明知道桑菲尔德府里满是鬼影,却还是把你带到这里,这是我的错。在我见到你之前,就让这里的人将这个地方的祸害瞒着你,我只是怕你知道与谁同住一个屋檐下后,阿德拉就再也找不到肯待在这里的女教师了。然而我的良心又不允许我把这个疯子迁移到别的地方。你要知道,我还有一处庄园,那里比这里要僻静c荫蔽c古老,它叫芬丁庄园。如若不是考虑到那个地方处于森林的深处,环境污秽,还有我良心上的谴责,我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让她在那里安安稳稳地生活。那里潮湿的墙壁或许很快就能将我肩头的包袱卸下去,我虽然有过许多恶行,但与此性质不同。我不会去做间接杀人的事情,即便是对付那些让我恨之入骨的人。
“然而,我向你隐瞒有一个疯女人是你的邻居,就像我用斗篷把一个孩子遮起来,将他放在一棵箭毒树旁边。那个魔鬼把四周都毒化了,以前也是这样。我已经把桑菲尔庄园封闭起来了,用钉子封住了前门,用木板钉住了窗户。我每年给普尔太太两百英镑,就是让她照料我的妻子——你称为我的妻子的可怕女巫——和她一起生活。只要我可以付钱给她,格雷斯愿意做很多事,她也可以让她在格里姆斯疯人院做管事的儿子来帮忙——在那个疯子发作的时候来帮助她。每当疯病发作,她会做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将人烧死在床上,用匕首刺他们,把别人的肉从骨头上咬下来,等等。”
“先生,”我打断了他的话,“对那个不幸的女人来说,你实在太冷酷无情了。你只要谈起她,就是又恨又怨。但是这样很残忍,因为她不是自己要发疯的。”
“简,我的小宝贝——我会这么叫你,是因为你的确就是这样——你不清楚你所谈论的事情,你错怪我了。我恨她,并不是因为她发疯,倘若是你疯了,你认为我会恨你吗?”
“我想你会的,先生。”
“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爱是怎样的。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如同我身上的一样宝贵,无论是生病还是痛苦的时候,都是这样;我一向将你的思想视若珍宝,即便它破碎了,我也同样会爱惜;如果你不停地被梦境打扰,呓语不断,那么拥抱你的会是我的胳膊,而不是紧身的马甲——即使你发怒,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诱惑。如果你也像今天那个疯子一样向我扑过来,我会张开双臂,用亲昵的方式约束你。我不会像对她一样,对你现出厌恶的眼神,之后退缩。在你安静的时候,不会有其他什么人来监护你,只有我陪在你的身边;我会耐心地温柔地对待你,即便你不会给我一个微笑作为回应;我会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即便它们不会回馈给我任何信息。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我刚刚说到要让你离开桑菲尔德府。你应该知道,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让你离开。而眼下我只能委屈你在这个庄园再住一个晚上,简,之后你就可以与这里的痛苦和恐惧永别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很安全,在那里你不会想起不堪的往事,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甚至没有欺骗和诽谤。”
“带着阿德拉走吧,先生,”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找她做个伴。”
“你这是什么意思,简?我已经说过了,阿德拉要去上学。而且,我为什么要一个孩子做伴?更何况她又不是我的孩子,只是一个法国歌女的杂种。你为什么让她和我纠缠在一起?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阿德拉派给我做伴?”
“你刚才说到了隐居,先生,而隐退和独处是乏味的,对你来说太乏味了。”
“独处!独处!”他焦躁地重复了一遍,“我看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明白你脸上那个令人费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是要和你一起隐居,一起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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