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这荒凉夸大成了蛮荒,脸上满是愁苦的表情。在这里,山为孤寂守护着无望的希望,为宁静守护着最后的避难所。
我坐了下来,圣约翰则在我的身旁站着。他时而抬头看看远处的群山,时而低头俯瞰着空旷的山谷。他将帽子取下,让风尽情地吹着他的头发,亲吻着他的额头。他好像经常来这里,这里是他与他的守护神之间交流的地方,他的眼神好像在与什么东西告别。
“我会再看到它的,”他大声喊道,“在梦中,当我睡在恒河旁边的时候。还有,在更遥远的未来——当我再次沉睡的时候——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溪的岸边。”
很离奇的话,很奇怪的爱,表达了一个质朴c执著的人对祖国的爱恋!他也坐了下来,半个小时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不开口,我也没有吱声。一阵沉默后,他说:“简,六星期以后我就要走了,我已经在‘东印度人’号船上订好了舱位,六月二十日起航。”
“上帝一定会保护你,因为你是在为他工作。”我回答道。
“是的。”他说,“那是我的荣耀,也令我快乐。我是在为一位永远都不会犯错的主人当奴仆。我的这次远行,不是在凡人的指引下,更不在法律的制约下,所以不会受到软弱无力的同类错误的指导。我的国王,我的立法者,我的首领,是完美的上帝。我觉得很奇怪,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不以同样的热情投奔到这面大旗下,和我一同参与这项事业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有魄力。倘若弱者期盼与强者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愚蠢。”
“我说的不是弱者,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我只同那些有能力胜任这些工作的人说。”
“那些人很少,所以很难发现。”
“你说得对,但一经发现,就要鼓励他们加入。敦促和激励他们作出努力,告诉他们所拥有的才干,并且告诉他们这些才干的意义,向他们传递上天的信息——直接代表上帝,在选民的队伍中为他们保留一个位置。”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那么他们的心灵不应该在第一时间得到感应吗?”
此时,我突然意识到有一种可怕的魔力在我周围和头顶上积聚起来。我浑身发抖,唯恐听到某些让我立刻殒命的话,因为只要我听到,那些话就会变成事实。
“那么,你的心灵说了什么?”圣约翰问。
“我的心灵没有说任何话——是沉默的。”我回答道,但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那么我来替它说吧。”他继续说,语气深沉而又冰冷,“简,你和我一起去印度吧,做我的伴侣和同事。”
此刻我眼前的溪谷和天空开始旋转,群山也翻腾起伏,我好像听到了上天的召唤——如同一位像马其顿那样的幻觉使者在我的面前宣布:“过来帮助我们吧。”但我不是使徒啊,我看不到那位使者,也感受不到他的召唤。
“啊,圣约翰!”我叫道,“怜悯怜悯吧!”我向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c只知道履行职责却不懂得同情和怜惜的人请求道。
他继续说:“上帝和大自然已经下旨让你做一名传教士的妻子。并且,他们已经赋予了你才华,并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你是为了这项工作而生的,并不是为了爱情。你一定要做传教士的妻子,而且很快就是了。你马上就属于我了,我需要你,不是为了个人享乐,而是为了侍奉上帝。”
“我不合适,而且我也没有你所说的才能。”我说。
他大概已经预计开始的时候会遭到我的反对,所以并没有生气或者大发雷霆。他背靠着一块岩石,双臂合抱在胸前,看起来很平静。我猜到他已经作好了准备,来对付我持久而烦人的反对,而且已经准备好了极大的耐心,决定要与我抗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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